细,她寻求帮助的是晏行寂,不是他。 明明他可以帮她。 这一次是,她与晏行寂都知道天柱崩塌的事情,却还是不与他。 他便这般不值她信任? 明明那三百年的相处里,她对他从未有所保留。 容九阙脸色有些苍白,脑海里那根弦摇摇欲坠,浑身泛着冰冷。 可事实上,司黎根本没有瞒过他。 霓湘楼那次她假意被弥裳抓走是当晚临时起意,在与祭魂尸厮杀之时传音给了晏行寂的,并未来及与容九阙传音,担心他分神。 至于这次…… 司黎根本不知道什天柱崩塌的事情啊! 她想找沧溟镜完全是沧溟镜的预言驱使。 司黎丝毫没注意到容九阙的异,只是看着对面的晏行寂。 是她多想了吗,晏行寂知道苍生覆灭的事情是因为天柱吧。 他怎可能会知道那是个预言。 司黎提起的气忽地松了下来,这警觉自己的脊背出了些汗。 自从沧溟镜的神力恢复一点后,她能感知到一点点的情绪,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情感。 司黎靠坐在椅中,缓声道:“我能感应到,沧溟镜的碎片有一部分在妖域北部。” 可妖王却微微拧眉陷入沉思:“……妖域北部,那里是处秘境,里面是我们妖域的灵脉。” “可是司姑娘。”妖王,“妖域北部的秘境我们前都一寸寸查过,并未发现有陌生的力量。” 神器沧溟镜的碎片若是在秘境之中,只要他进入秘境,一定会感知到不属于妖域的力量。 可他亲自进去查看了许久,并未发现有沧溟镜的神力出现。 司黎垂下头思索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茶盏。 沧溟镜不可能这不靠谱为她指明假的方位,可诚如妖王的那般,沧溟镜的碎片若是掉落在秘境,那般汹涌磅礴的神力,以他的修为不应察觉不到的。 “妖王。”司黎抬起头来,“妖域北部的秘境你都去了吗?” 妖王一怔,歪头思索一下,似是想到了些什,神色明显的难看起来。 “妖王?” 容九阙脸色罕见的阴沉,在司黎出口喊妖王之时,替自己的父皇答了话,“阿黎,妖域北部有一绝境……是万不能入的。” “绝境?” “嗯。”容九阙点头,“幽冥鬼域,在千年前妖域搬到这里之时便存在了,传闻那里有无数亡灵,食魂魄,残忍嗜血。” 司黎拧眉,这描述……竟如此像浮屠恶鬼? 容九阙接着:“阿黎,幽冥鬼域里灵脉充足,千年前当时的妖王派了一批又一批的前去探查,但无一例外,这些都没出来。” “其中,有我的祖父,上一任的妖王。” 司黎曾经听晏行寂过,上一任妖王陨落在一千五百年前,他是那时修真界唯一的渡劫期修士,自他殒灭后,在晏行寂诞生前,整个修真界有一千余年再没有渡劫修士。 渡劫修士,近乎仙的存在,司黎只知道他陨落了,却不知……竟是死在幽冥鬼域里吗? 谁能杀了他? 妖王声音低沉,“司姑娘,剑尊,那里……去不。” 他眸中浮现些许水光,“我父皇进去便再未出来,魂灯熄灭了,我连他的尸身都未寻到,自我即位后便将幽冥鬼域关闭,再无能进。” 即使里面的灵脉充足到够他们妖域修行上千年,他不愿再派前去。 妖域,承受不起再一次损失。 正当大殿鸦雀无声之时,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我与阿黎会去幽冥鬼域。” “剑尊?” 妖王以为晏行寂尚未意识到幽冥鬼域的可怖,便要再次解释:“剑尊,我所言并非危言耸听夸大其词,那幽冥鬼域——” “父王,我会去。” 清润的少年音断妖王尚未完的话。 妖王有一瞬间的怔愣,蓦地起身重重拍上桌案,闷重的响声在大殿中回响。 他怒声道:“胡闹,容徇,你当真不知那幽冥鬼域是何地方吗!” 容九阙却是站起身来,毫不退让看向自己的父王,“我知道,但我要去。” “你要如何去,你祖父可是渡劫都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