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一届大乘初期!” “父王!”容九阙来到殿中跪下,“沧溟镜一定在幽冥鬼域,我相信阿黎,她不会做错决定。” 司黎愣神。 跪在殿中的少年挺直脊背,“天下苍生面前,任何牺牲都是值的,父王你常教导我要像渡渊剑尊那般心怀天下,如今浮屠川崩裂在即,九阙应当尽己所能,为苍生,寻一线生机。” 他跪地叩首,以头碰地,沉闷的声音像是敲击在众的心口上。 “父王,世上之事没有不做便不成一理,总要试一下的,九阙愿与阿黎和剑尊一起,以命挽天倾。” “若成,则奔裘传喜;若败……妖族从不缺比我优秀之,父王便当从未生过我,改立少主。” 他的声音传入耳中,司黎怔愣地看着那跪地的少年。 以往的她觉容九阙少年心性应当成长。 原来是她错了,他虽意气风发,却未尝不明事理。 司黎看向那台上的妖王,他的脊背都恍若被折,看着容九阙的目光凄婉复杂。 他伤心,却骄傲。 作为父亲,他担心自己的孩子殒命。 同作为父亲,他骄傲自己的孩子长大了。 司黎起身来到容九阙身边,俯身朝他拜下。 “妖王,天下将倾,沧溟镜是唯一可以关闭浮屠川的东西,我们……必须一试。” 司黎抬起,与正上方的妖王对视。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唇瓣在颤抖。 一族之首,往杀伐果断的,在此刻竟不出话。 司黎长舒口气,“妖王,我一定会将阿阙——” “我会将容少主平安带回来的。” 司黎的话被断,怔怔回首循着声音望去。 晏行寂不知何时经从椅中起来,青年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清瘦,目光沉沉看着她与容九阙,神情分不出来情绪。 司黎看见他唇瓣张了张,听见他:“我会将阿黎和容少主都带回来,我能做到。” 这话若是旁来,只会让觉嚣张。 但从晏行寂口中出,却不令信服。 这世间,只有他一配这话。 妖王直起身子,站在台上与下方的晏行寂对视。 这位剑尊如今堪堪四百岁,是修真界创立以来最年轻的一位渡劫修士,一百岁便步入了渡劫。 他所承诺的事情,从未逾约过。 长久的对峙和沉默。 直到妖王叹气开口: “……去吧。” 他的声音,一瞬间的苍老。 随后妖王再不看跪在殿中的容九阙一,挥了挥袖便转身进入内殿。 容九阙抬起头来,只看见自己的父王步履缓慢离去,丝毫未曾回头看他一。 少年垂下眸子,掩在一旁的手却缓缓攥紧。 他终究是要不孝了。 但他必须去。 不仅是为了司黎,是为了这妖域。 他是妖族的少主,这些年来却从未为妖族做过些什,修为堪堪大乘初期,与族之首晏行寂差了一整境界。 若是沧溟镜未寻来,浮屠川崩裂,妖域便不复存在了。 所以这一次,存亡之前,容他再不孝一回。 若能活着回来,他一定勤以修行,再不让父王忧心,带领妖族长久的繁荣昌盛。 *** 是夜,凉风习习,圆月悬。 司黎行走在长廊之间,凭借记忆终于来到一处地方。 她叩响房门,不多时里面便传来少年清润的声音。 “进。” 司黎直接推开门。 寝殿庄严宽阔,明珠悬,燃着清雅的熏香,是容九阙身上的青竹香。 少年似是刚沐浴完,乌发柔顺披在身后,正抬首拿着一块布巾擦着发尾,仅着一身雪白内衫,可见清晰分明的锁骨,水珠湿衣衫,隐约可见劲瘦的腰身和模糊的腹肌。 司黎:“……” “阿阙,我出去。” 她敏锐觉察到不合适,在瞧见容九阙的一瞬间便转过身去向外走去。 “不必,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