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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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之绘终于露面了,站在客厅正上方镂空的围廊边,居高临下道:“上来,在我房间补习。”
注重避嫌的男孩子却不想上楼,平静道,“客厅也可以。”
井之绘一脸无语,“拿钱办事,听你的听我的?”
栗原不接话。
玛德,拗不过他,井之绘只好自己下去。
“我还想带你参观参观呢……除了二楼走廊尽头房间和旁边书房,其余的随便进随便看。那是我姐的地盘千万别去哈,不然臭脾气吓死你。”
臭脾气?那么优雅贵气的人,说话温柔又礼貌,又看眼前这活泼过头乃至跳脱的女孩,这词给她自己才相称吧。
面上无任何反应,栗原开始讲自己准备的课题。
井之绘心不在焉地听了会儿,就说暂停休息十分钟,接着趴在桌上闭眼打盹,心中无比悔恨自己干嘛要周末学习,对于习惯熬夜甚至通宵、周末一般睡到下午三点起的人,她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至于为什么不约在下午,因为朋友也要到那时才醒,一般会躺在床上来把游戏,直到傍晚出门约饭。对于她们来说下午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
井之绘本来想着上午学习,不耽误下午玩游戏,晚上出门和姐妹嗨皮,多么充实完美的周末啊……小算盘打得好,真正实施起来才发现首先要克服的一大难题就是早起。
任重而道远。上下眼皮子在打架,她决定先劝合再说。
井之绘打着哈欠,“不要急于求成,咱们循序渐进、来日方长哈……”
下秒,眼睛一合,趴在桌上呼呼酣睡。
栗原也不强求,他教习一般都由着对方,想听就讲,不想听也懒得规训。
拖拖拉拉,不知觉间就十一点半了。
井之绘热情地留他吃午饭,他拒绝。
栗原绝对不好意思在别人家里吃饭。
礼貌询问了佣人卫生间在哪里,出来后看见落地窗外一片繁花似锦,有钱人的庭院就是别致,无论何时都生机盎然。
而值得为之驻足的,不是这些灿烂鲜花,而是正在修剪花枝的年轻女人。
不同于那天晚上的惊鸿一面,此刻有更多时间供他驻足欣赏,站在花丛间的人实在惹眼,那头长发如此顺滑地围着柳腰莲脸,萦绕在她周身的氛围感如玉兰花一般雅致,映在眼底便是烫在心尖的貌美柔软。
她剪完枝叶后准备去拿水壶,这时放在旁边石凳上的手机突然振动,她便接起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浇花。
隔着落地窗,栗原漫不经心地想着,她在说什么呢,在笑呢,眉目舒朗的笑。
他又想,我可真糟糕,见了这个漂亮姐姐便走不动道。
那不可言喻的吸引,触动了心底二十年波澜不惊的某根神经。
在她回过头来前,栗原按耐住那股突如其来的古怪情绪,克制着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往大门走去。他晃着脑袋告诫自己,要好好学习,不可以想瑟瑟的东西。
我怎么能这样?我以前可不这样。
思来想去无头绪,只能怪自己。
真可耻真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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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坐在最近的公交车站等了许久也不见车来。本来停这站的公交就少,间隔时间还很长。
耳边传来鸣笛声。
他抬头,先前见过的那辆车停在站台前,车窗摇下,露出里头那张叫人惦念的脸,“去哪儿?”
栗原报了个商业街的名字。
井之琦道,“上来,送你。”
栗原连忙拒绝,“不用了,谢谢,太麻烦您了。”
她笑道,“我没下来就算了,但正好要出门,遇见了就不能当作没看见。上车吧,那条街和我顺路。”
栗原这才想起她家的公司好像就在那边商业区。话至此,再拒绝就不识抬举了。
上了车,这回坐在副驾驶。只有两人,如果坐后面感觉把对方当司机一样,他会更加不好意思。
井之琦客气地问,“怎么不留下来吃饭?”
栗原违心说,“不饿。”
意外的是她说,“我也没吃。”
栗原抬眸看她,眼睛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从家里出来却没吃午饭?
井之琦笑答,“来不及。”
周末好不容易给自己放天假,公司却突然有事叫她去处理,不是创业起步问题就是家族企业矛盾,反正极少有让她在家里好好歇完一整个周末的。
她似开玩笑般,“到那边一起去吃吗?”
栗原下意识拒绝,“还不太饿。”
明明快饿死了。
该死的,这下意识遵守的礼貌规矩。
井之琦便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你很用功,小绘的确应该向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