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行动轨迹,她都知道。
栗原没有多问,这样的巧合,选择相信就能获得简单的快乐。
“上次姜铃便在那里见过你,她还开玩笑想让我把你拐到公司去。不过知道你不喜欢,我就没有提起过。”
“也可以的。”他忽然说。
他的眼睛清澈见底毫无保留,想说如果是和你一起,在哪里都可以。
井之琦付之一笑,“那群人会一直烦你。八卦你和我的关系,有意无意缠着你说话,你或许可以,我却不大乐意。”
她轻巧地勾了勾手,他凑近过来,她送了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栗原红着脸,拿菜单挡住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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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行程是应他所求去看海。
上一次来到这片金沙滩时,心意只能捎给海风被海鸥吃掉,而这次却能由着性子在海松林中拥抱她。
蔚蓝色的风吹乱了头发,井之琦眺望着远处的破旧帆船、白色灯塔、木皮度假屋,他却只顾看着她,忍不住在她光洁修长的脖颈间落下一个虔诚的吻,用唇齿勾缠情话。
沙质细腻,脚印松软,两人牵着手漫无目的地沿着海岸线往前走,路过排球网、游泳艇、便利店,还有挖蛤蜊的人……走到金沙滩尽头是一片帐篷营地,外头招牌写着有走地鸡供给,柴火炉煮,于是决定晚餐就在这里吃了。
当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这段时间过得太幸福了,每天都和她在一起。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静谧又美好,让栗原觉得人生仿佛从来就是这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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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中,井之琦开车送他回家,讲着她工作中的趣事,他专心致志地听讲,对与她有关的一切充满了兴趣。
快到他家时,下起了大雨,车停在居民楼下,周遭环境是雨水冲不干净的阴暗与污浊,他迟迟没有下车,而她也没有催促。
在车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中,她问:“不想回家吗?”
栗原诚实道,“不想。”
她没有追问为什么,只说,“那我家可以收留你。”
他有些讶异,转眼便忘记了那些不必要的礼节,很不矜持地应了好。
他望着她搭在方向盘的手,指节纤细,肤色白皙,是不容他人轻易冒犯的矜贵,他能回想起它抚摸自己头发时的轻柔触感,曾在脑海中无数次模拟过牵住它、把玩它,紧紧相扣的感觉。
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的事实是,他想和她待在一起,更多时候更多时间。
车轮在滂沱雨幕中继续前进,她带他去的地方不是先前的京菽荣园,而是另一处鲜有人知的私密住所。
名为紫桉山庄,秉承环保理念设计的傍山别墅区,特殊木质建筑与周围景观融为一体,有种遗世独立的慵懒感,无车马喧嚣,无烟火尘埃,呼吸间夹杂着草木泥土的清气。
仿佛是现实版的诗和远方,在这里生活的人,轻松偷得浮生清闲。
栗原并不意外,学姐家背景不一般是早知道的事,他只为可以和她单独待在一起而感到纯粹的欢喜。
去到井之琦为他安排的房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出来后一边打量着这里漂亮的装修,一边忍不住幻想接下来和她的相处。
但到处转了一圈却没见到她的身影,姐姐去哪里了呢?
走到楼梯附近时,听到了一些诡异声响,压低的调笑、间或哀怜的低鸣,从旋转木梯下方传来,隐隐约约并不真切。
栗原心里咯噔了下,这种声音,这种声音,和小时候无意中撞见的那些隐秘而难懂的场景似乎重合起来了……
然后,他一步步顺着阶梯走下去。
越往下走,声音越清晰。
耳边的皮肤甚至忍不住开始发热,被那种声音所蛊惑,某些令人不齿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跳了出来。
阶梯的尽头是一道门。
他盯着那扇门,它是开着的,声响就是从那三分之一的门隙里泄出来的,那后面似乎藏着不得了的东西,有意指引着他进去。
他想起那些惊悚片电影,主角蓬勃的好奇心只会带来麻烦,一旦开门就是打开潘多拉魔盒,会让魔鬼复苏,自己也将遭受未知惩罚……但人类天性如此,向往探索未知。
栗原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和偷窥都是极不好的行为,但是,如果她在里面呢?
这种感觉很怪异但又非常神奇,他想要知道门后有什么,迫切想要知道她现在在哪儿的心情压过了理智,他坚定地推开了门。
这当然不是被诅咒的魔盒,也没有可怖的怪物,这是奇妙的人间,这是一片极其宽敞明亮的家居空间:
柔软白净的云朵状沙发和床、胡桃木博物书架、毛绒绒欧式地毯、彩色复古壁画,摆设精巧,物件应有尽有,就像是把上面那层所有房间都打通后的一个超大平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