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衣一脸无辜受伤的看着羿安,羿安无奈道:“既已决定护他去青州,就该同心协力,你这般言语,就算是好心,可是对当事人就是一把利剑!舌上有龙泉,杀人于无形!”
龟寿收拾包具,伸头嫌弃道:“就是!白长了张好脸蛋!”
夜白衣傲慢的侧过头,不理会她们。
“咯吱”一声,枫沙道人扛着一大捆粗长绳进来,“跑了好几家才买到的,小白,你自己过来看看行不行?”
夜白衣手握粗绳,用力拉扯十来下,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不解的众人,“我们现在和青州之间,就隔着闫州,闫州是太后族弟薄长福镇守,早就十面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青州北面有座壁立崖,百丈之高,我们只能绕到闫州郊外深山,冒险从那里下去!”
又打开一个大包裹,“枫沙道人和龟寿你们就不用跟着去冒险,等我们走后,你们就沿官道去闫州,安安,这个纱帽给你,那里蚊虫肆虐,需用这个防护,我一人无法送他下山崖,只能辛苦你一起受罪了!”
羿安瞧夜白衣那无奈又笃定的神色,“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这些,所以才不惜绕远路假装遇到我们?”
“啊?”夜白衣一副被戳中预谋的惊讶,辩解道:“我那是想见你!尺神国实在路途遥远,我还有很多心里话没跟你说呢!”
羿安正想说,带着这么个大麻烦来见她!话到嘴边见羌敏洛一脸担忧神情,“早点休息,明早卯时就出发”,白了一眼夜白衣,就靠着龟寿闭眼睡去。
百丈高的悬崖峭壁,羿安后悔昨晚答应的太快!站在边上,寒风呼啸,她觉得自己脚都在抖!她真的很想带上纱帽,骑马跑走,不管这事,真是欲哭无泪!
夜白衣看着面如土色的两个人,仰天长叹,“安安,你怎么也算个高手,竟然怕高成跟这个草包一样?我真的好忧伤啊!”
羿安扭头看他,倔强道:“是这崖真的太高了好吗?从这下去真的很丧心病狂啊!”
“小心点就是了,那么多凸出来的石块,很牢固的,够承受一个人的,白衣门的人出师之前都要从这徒手下去的!追兵就在后面,没别的选择了!”夜白衣,拿起粗绳就捆在羌敏洛的腰上,又绕到他的肩膀,羿安无可奈何的拿起粗绳捆在自己腰上。
“樊姑娘是在下连累你了!”羌敏洛面带愧色。
“你一定要安全下达地面!不要辜负我们两个陪你同生共死,就是最好的!”羿安从夜白衣的袖子上撕了块白条蒙上眼,这样既可以看到眼前,又可以模糊远的地方,多少能安慰自己!
将粗绳一端绑在大树上,羿安先下了崖,夜白衣拉着颤抖的羌敏洛一步一步往下滑,严厉道:“跟着我学,每一步都要踏实了石块,否则等你的就是万劫不复!”
羌敏洛战战兢兢,一刻不敢松懈,满头大汗,下至二十余丈,羿安一脚踏着岩松,扯开双套结又将绳索绑在岩松上,羡慕的看着夜白衣不用绳索稳稳的如蝙蝠般爬伏在岩壁上。
夜白衣重新帮羌敏洛绑好绳索,“这松牢不牢固,我不晓得,你自看天命吧!”
这夜白衣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羿安不安心的又试了试岩松,“世子,我先下,你等会,免得受不了二人之力!”羿安快速的下了十丈,停在那里,等着二人。
不料二人还未踏几个石块,“嗖嗖嗖”,山顶上黑压压的追兵,箭如雨下,羌敏洛惊慌之间,没有踩稳,直直坠了下去,“啊啊啊~”惊恐万状!
幸得绑着绳索,岩松被压弯之下稍微动了些土,勉强撑着,可是羌敏洛已经被吓昏过去,就那样吊着。
羿安连下数十丈抓住他,呼之不应,无奈,前胸紧贴崖壁,搂过他的腰,对着苍白的脸呼呼就是两掌。
羌敏洛睁开眼对上担忧的双眸,心口一紧,双手紧箍着羿安的细腰。
羿安气不打一处来,只想对着他脑门给他来一掌,“你要是不想我们两个摔死在这里,就放开你的爪子!”
夜白衣躲开箭雨,一把掐住羌敏洛的后颈,把他的脸狠狠的摁在崖壁上,“你个蠢货!”
快速解掉绳索,二人各自抓着羌敏洛的胳膊,背对崖壁,沿着有些坡度的崖直冲而下,因着靠近下面岩壁上长满树枝,遮去不少利箭,三人只是被划伤了肌肤。
距地约有数丈之高,羌敏洛一个不慎,倾身向前甩出,羿安回勾住他的手臂用力拉回后仰,后背直直磕到岩石上,贴着碎石下滑。
夜白衣单手缚住软枝,转身爬贴在二人身上,一手搂起羿安上半身,强势止住二人下滑之势。
夜白衣看着羿安额头沁出细汗,后背只怕伤口无数,转头对着羌敏洛露出杀意,羌敏洛忍着后背刺痛,大气不敢出。
“无碍,一点小伤,家常便饭,还是赶紧到地面踏实!”羿安推开夜白衣,抓紧羌敏洛的手臂,“世子,莫要分心,就要到地面,不用再怕了!”
羌敏洛感激的点点头,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