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觉颈部一麻,苍恒便失了意识,趴靠在羿安的肩头,恍惚间一股强烈的暖意自离人泪沁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驱散了残留的余毒。
他知,是他的安儿在强行驱动巫沂之力为他疗伤,眼角的泪滴滴滑落,我的傻安儿!
站在门外的龟寿知道她阻止不了羿安做傻事,终是因自己学艺不精,无法将苍恒体内余毒驱除,曼荼的余毒虽不致命,时间一久,也会蚕食他的身体,终致颓败!
只能眼睁睁看着羿安如此耗歇自己的生命!捂住嘴,无声的地抽泣着。
当苍恒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通体舒畅,神明清朗,已复如初!披上外袍就要去找羿安,刚打开门,就见司空欢祥一脸邀功的德性,“成了?”苍恒问道。
司空欢祥楼过夜白衣的肩,“白大美人出脸,哪有失脸的道理!”
夜白衣挡开伸过的铁臂,正想问苍恒恢复的如何,见他脸色红润,双目清明,与龟寿所言需数十日方有可能恢复不合,心中咯噔一响,忙跑去羿安房前敲门。
“进来!”守着羿安一宿的龟寿不耐烦道。
三个男子前后进屋,苍恒疾步到床边,便见羿安安安静静的睡着,只是好不容易恢复的精神气又荡然无存!
三人不敢言语一句,皆是一脸惭愧之色!
“哼,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等安安醒了,我就带她回紫毒谷,你们都给我离远远的!”龟寿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离开,她又得去配药了!
罗平站在外头对苍恒道,“公子,章大人求见!”
章严尚求见到公主府来?苍恒诧异,为羿安掖好被,起身出屋,司空欢祥看热闹的跟了出去。
还未走出院落,满身疲态的章严尚已经冲了进来,急急的抓住苍恒的手,“贤侄,你要救救婼儿!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中毒了,大夫说她活不成了!我听说这有医鬼手,求你帮忙救救婼儿!”
苍恒未及应话,头戴长帷帽的章韵婼跨入院子,扑的就给跪下,“恒哥哥救我!”
说着就掀开右臂的衣袖,一股恶臭瞬间充斥周围,原本玉藕般的手臂上一块巴掌大的腐肉,狰狞可怖,绕是司空欢祥都忍不住反胃!
也就正来的龟寿面不改色,“你求他没用,我治不了这毒!这是腐骨钉,必须在划伤肌肤一天之内马上服用解药,涂上解毒药膏,或可避免砍去肢体,但肌肤仍会被腐蚀,仍要历经七天的剜肉刮骨,皮肉才可重生!你这伤口怕是有一日之久!再不砍去前臂,不出一日便毒入五脏六腑,那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不,不要,我不要,不能,不能砍我的手,爹!救救我,恒哥哥救救我—!”章韵婼凄厉的哭喊,吵的屋内的夜白衣甚烦,走了出来。
章韵婼见了那张艳若桃花的脸,慌忙遮住手臂上的伤口,只敢偷偷看他。
“贤侄!看在章叔曾为救你舅舅出过力的份上,救救婼儿,章叔给你跪下了!”章严尚泣不成声,哀痛无比。
苍恒截住他下跪的膝盖,“她如何会中此毒?”
龟寿走到门口正要进屋,听苍恒一问,也是好奇,“腐骨钉,很是难配,光是那些毒药就得花大价钱,提炼过程更是繁琐,少有人有这毒,就算有,轻易不会用!毒难得,这解药可就更难了!你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怎么就惹了?”
章韵婼被问的脸色煞白,颤抖的躲到父亲身后!
夜白衣不耐烦道:“谁下的毒找谁解去啊!搁这吵吵闹闹想干嘛!滚!”
“是,是筹祝山庄的舒掌事!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下的毒!呜—”章韵婼可怜兮兮的哭诉。
“你近日可都是在宫中与房姒依相处?”一道无力的询问传来。
“是!”章韵婼下意识的回道,忙寻声望去,只见一柔弱的蓝衣女子靠在龟寿身上,目光锐厉的看着自己,正在尺神国的七公主迟犊子。
苍恒一个闪身便到羿安身边,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夜白衣也想去扶,奈何龟寿就是不让,章韵婼见此景,恨的牙齿咯咯响,目中全是嫉妒。
“你若不想断一臂,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你可能连完整的尸身都没有!”羿安不容驳斥的声音之下,章韵婼唯唯诺诺的点头,“你如何知晓筹祝山庄的舒掌事!她为何向你下毒?”
在羿安森冷的目光中,章韵婼连说话都不利索,“房姒依说想让恒哥哥讨厌你,就得让恒哥哥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你以前住过的筹祝山庄里面的人肯定都知晓,尤其舒掌事,你抢走了暮济所有的关注,只要说动舒掌事,就一定能让你身败名裂,到时候,你必定千人所指!”章韵婼忍不住声音高亢起来,就差指着对方鼻子骂她不要脸。
苍恒带着杀气的眼怒视而来,章严尚转头对章韵婼就是呵斥:“章韵婼!”
“昨日,我带人去筹祝山庄,我本是以礼相待,谁知大门都不让进,我就让仆人闹,结果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