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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2 / 4)

东方反应极快,在那贼要抬手之前就已经从白染衣手里拿过另一颗药再挡到她身前,拦下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那贼握拳用力一挥,本是照着白染衣的脸过去的,谁知半路杀出个东方,一拳挥到了锁骨处。

“消消气。”东方沉声开口,眸子暗了暗。

市井嘈杂,人声鼎沸,却在这一刻为他们留出了一片沉默的方圆之地。

“这位姑娘跟你开玩笑拿错了药,你何必动这么大的气?”他将解药递至那贼眼前,笑道:“小毒,这是解药。”

那贼白他一眼,刚要接过药,东方却两指一松,解药瞬间落地,骨碌碌的滚到了东方脚边。

那贼手臂还记着痛,七窍流血不止,不敢耽误,胡乱抹了把眼睛,扑到地上。

右手刚覆上药就感到一阵压痛。

东方踩着他的手慢慢蹲下来,声音低沉:“注意点分寸。”

东方脸上并无愠色,语气依旧温和。

棠月忽然想到他在刘府时的模样,也是这般。

仿佛此刻他脚下踩的不是人手,只是一块普通的地。面前对着的也不是一个饱受折磨的贼,而是与他谈心的朋友。

一切针锋相对都被他游刃有余的化解开来,叫人根本摸不透他的下一步会落在哪里。

棠月一声不吭的低下头,他究竟是谁?

“盗窃并非重罪,将你押到衙门也只是小惩,所以你才心存侥幸。”东方像个循循善诱的先生,此刻还愿保持耐心的继续教导。

“倘若你偷的是别人辛苦攒来的救命钱,你这算不算间接杀人?”。

“或者,如果我没有及时拦下,你方才这一拳直击这位姑娘的面门,你替她想想后果?”

“呸!老子还要你来教?她给老子吃毒药,老子那一拳是还击!”

“嘴硬。”东方站起来。

白染衣在他身后站的跟霜似的,一语不发。

忽然伸手拍了下东方的肩膀,低声说了句:“仅两个时辰。”

东方默然一笑,移开了踩住那贼的脚,慢悠悠道:“这颗毒性更甚。”

那贼刚要送进嘴的解药立刻扔了回去。

白染衣利落地将药碾碎,

东方在后笑道:“骗你的,是解药。”

他瞥了一眼那贼气绿的脸,惋惜道:“可惜了,仅此一颗。”

那贼气急了,可满脸都被血糊住,根本看不清东方在哪儿,像发了疯似的到处乱撞。

周边看热闹的人终于被吓的四下逃窜。

徐公子还算有胆识,没跟着一起跑,甚至一步也没移。

于是东方和白染衣刚闪到一边就露出了徐公子,那贼猛地扑过来,蹭了他一身血渍。

小厮大惊失色,迟来的一挡将那贼打偏,又蹭了徐公子一脸。

徐公子肉眼可见的怒火冲天,但还有外人在场,勉强憋住了没发作,硬生生行礼说了句“告辞”才离开回府。

小贼撞到了一个铺子,跌在地上,今天大概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经历。

东方笑着路过他,微微低头说了一句,声音像来自遥远的天空,一飘即散:“勿以恶小而为之啊。”

天色渐晚,日头逐渐西斜,黄澄澄的阳光偏照在东方的侧脸上,用转凉的笔触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线。东方转回身,将光芒藏进眼底的黑夜,半张脸隐在光影中,忽明忽暗。

“谢谢你们。”白染衣身在他二人中间,这句话既在谢他们帮助自己夺回锦袋,也在谢东方替自己挡下的那一拳。

“客气什么,不用谢。”棠月道,“话说回来,那徐公子是谁啊?看着甚是面熟,还久仰大名?”

东方笑:“啊,久仰骂名。”

棠月“噗”地一笑,“怎么了?王识和他不对付啊?”

“他是徐正海的嫡长子徐敬年,看起来像个纨绔子弟,但中过科举,伯父常拿他和王识作比,自然多受了些王识的‘问候’。”

棠月恍然大悟,难怪觉得眼熟呢,简直和徐正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倒也真能忍,我还以为他要把那小贼带回去好好揍一顿呢。不会他也以为那小贼快要被毒死了吧?”

闻言,白染衣看她一眼。

棠月笑:“你别看我,我一开始也以为你那药能毒死人,后来看你和东方配合的那么默契,再傻也该反应过来了。不过你俩是真狠啊,今日有那小贼受的了。”

说完,白染衣与东方对视一眼,想了想,再次向他郑重的道了个谢。

这次谢的是他的理解与干净的善后。

东方显然对这举动始料未及,高高的挑起眉,随后低头一笑,没说什么。

***

三人回到王府时,正逢晚霞漫天。

王府里点起了烛火,吵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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