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冯春生摇头,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下午时光过得飞快,她不过打了个盹,发了会儿呆,再想出门晒一晒太阳时,太阳竟已斜过檐头了。
院子门口的不远处站着两个士兵,瞧着像是王家兵,当是在保护她的吧。
冯春生笑了笑,扭身进了屋。
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是夜,外面起了风,呜咽嘈杂,扰得她难以入眠。正欲开口唤来花骨,耳中一动,猛地翻身跪起抖开薄被将破窗而来的几十只短弩箭悉数裹进其中。
她低头看了一眼这弩箭,却是如那日在宝国寺中暗杀太子殿下的一模一样。眉尖一蹙,心中有些猜测涌起,猛地扯下屏风上搭着的衣服迅速穿好贴在门边站着,她透过窗纸的缝隙看向院中,那里明月清光洒了一地,处处纤毫毕现哪里藏得住半个人影?
冯春生缠紧腰间的赭色绡,将袖中短刀藏好,正欲出门,耳中忽地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不过几息,有人轻叩门扉,“冯小姐?冯小姐?”
冯春生听出了来人却是王啼,忙闪身躲进角柜旁。他的声音惊醒了外间休息的花骨和花朵,两人应了声便草草裹上衣服,还未吹燃火折子,花骨便被斜插在地上的弩箭绊倒在地。
“啊,啊!”
王啼面色一凝,后退半步,一脚将门踹开。副将举着火把上前,灯火昏暗,他匆匆一瞥,只见床褥凌乱却没有人在,急声问道:“你们小姐呢?”
花朵二话不说往里间冲,叠声道:“小姐,小姐?”
王啼再急,也仍按耐着性子没敢跟进去,只连声催促问着,“冯小姐如何?”
冯春生一把捂住花朵的嘴,贴在花朵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道:“别怕是我,就说我不见了。”
花朵不知其意,但见她身形一动攀上房梁后,心知她自有分寸,于是佯做惊慌,尖叫一声,“将军大人,大事不好了,小姐她不见了!”
几乎声音刚落,王啼便冲了进来。
他一眼看到凌乱的床褥和一地的弩箭,面上寒若冰霜,冷声道:“留人保护这二位姑娘,余下的随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