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也该听听你的推断。”南瑾秋把话题抛给了她。
“说实话,太傅出街没有要掩饰身份的意思,只不过您能一眼瞧出我的身份,而我只能大概推断太傅并非世家公子罢了。”
“所以你当时问我是否同皇后同族,是为了排除么。”
“自然,毕竟您对答如流,若不是反倒更让人惊讶。”林云迢真诚答道,“所以,我作弊查了查,今天上午刚知道,本以为无缘,谁知……”
她说道这里,意味不明地向他笑笑:“看来,不仅有缘,兴味还相同。”
南瑾秋站起来,移了个位置,与她并排端坐,从袖套里边拿出个小银盒,递与林云迢,简明意了:“见面礼,算诚意。”
“劳烦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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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到,林云迢与南瑾秋说说笑笑并排走出清行堂,一到门口,便见一抹冰蓝身影杵在那。南瑾秋刚向那处瞥去,就直直同少年对视上。
冰蓝骑装领口袖口以金丝贯穿镶绣流云滚边,剔透玉带束腰,丝绸墨发以宝蓝色发带扎成马尾,少年皮肤白皙,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
林云迢一看见少年,便快步走过去,眉眼含笑,询问少年怎么来了。
南瑾秋敏锐发觉,本对他神情不善的少年在面对林云迢时,仿若夜雨惊雷的阴暗天空,快速撕裂出一阵晨光,随着晨光极速扩散,少年的脸色瞬间和善,还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都说戏曲中变脸迅速,今日倒是有幸见到。”南瑾秋在心里无奈吐槽。
随着林云迢的介绍,南瑾秋意识才慢慢回笼,扯出一个完美微笑,点头致礼,玩笑道:“私交不浅,久不见序知,此番来寻我饮酒么。”
“陛下口谕,让我带昭昭前去御书房,下次见你我再饮酒相谈。”萧尽深平淡解释。
“好,地方我定。”
“可以。”说完这句话,萧尽深便拉着林云迢向外走去。
南瑾秋望着二人拉扯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笑,就着背影骂了句“醋罐。”这时,他身后有影子一动,与他的相互重叠在一起。
感觉来人在他耳旁吹风,懒懒散散喊他一句,南瑾秋摸摸他的头,低声道:“别闹了,我带你回家。”
那人似是在闹变扭,定定站在边上不动,南瑾秋无奈道:“前几天不是说要去月楼吃饭么,现下一起如何?”
这个条件很诱人,毕竟自从南瑾秋入仕后两人很少见面,更别说吃饭了,此番来也是为了多见几面,于是点了点头。
南瑾秋看人答应了,便带着他离开了清行堂,二人并排走着。
此刻林云迢任由萧尽深拉着,看他走的急,林云迢调笑他道:“这么急啊,后边有吃人的东西么?”
萧尽深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林云迢面前失了态,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好笑,他有什么资格这样,他的殿下是天上月,是遥不可及的高贵存在,可他微小犹若尘土,卑微宛如蝼蚁,他怎能有觊觎之心。
“嗯?没……没有,陛下叫的早,我怕他等的急了,所以走的快些。”萧尽深不留痕迹的解释道。
“哦哦,这样啊。”林云迢也没往深处想。
她察觉不到萧尽深的自卑心态,因为她从不觉得这种想法会发生在他身上,在她的眼里,当初不过十五便在举国武试不费吹灰之力拔得头筹,琴棋书画精通的稳重风发少年,怎可能与那二字扯上关系。
“他可有叫你与我一同上课?”林云迢侧头问他。
“未曾,我觉此番甚怪,李师携孙外游,你不需要太傅也可自学,怎就……”萧尽深疑惑问出。
“你其实猜到了对么,就同你心中所想。”
“他……为何会助我们?”这句话似是在问林云迢,但他并不打算等她回答,而是自言自语般,“看来,京都要变天了。”
“对啊,京都……要变天了,皇室终可铲除心腹大患,摘去毒瘤……”林云迢缓缓说着,不自觉抬头看向天边。
京都的天一如既往晴朗明亮,可在不为人知的的地方,是否暗流涌动,是他们歼灭阴暗,或被阴暗吞噬。
林云迢同萧尽深来至御书房,还未进去,便听见一声女性妩媚娇软的喊声:“陛下……”
林云迢眉头微跳,表情丰富,萧尽深依旧不动声色,只不过淡淡一句:“走吗,我们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我觉得……”林云迢刚要回答的话被里面传来的冷漠男声打断:“进来,两个人。”
林云迢努努嘴,轻轻来一句:“跑不了了。”
“嗯,有点麻烦。”萧尽深面无表情道。
二人穿过屏风,拨开珠帘,一瞬间四目相对,空气里边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当然,用林云迢的话来说,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几人一句话不说,整个密闭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呼吸声以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