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褚夫人和褚明卓都傻眼了。
确实，如果季扶衫的未婚夫无缘无故从褚明卓变成褚明折，外人肯定会觉得大哥挖了弟弟墙角，与自己未来的弟媳勾搭成奸，季扶衫也将背上劈腿、脚踏两只船之类的坏名声。
但如果说，褚老爷子和季老爷子曾经有过口头婚约，就可以对外说，本身这个婚约对象就是褚明折，但因为褚明折从小走失，婚约对象才变成褚明卓。
如今褚明折回来了，婚约对象换回成他，天经地义。
就跟褚老爷子执意要让褚明折当任下一任家主一样，即使外人全觉得褚明卓比他优秀比他强，也没什么好置喙的。
因为那本身就是属于褚明折的。
这招实在是太高了，季扶衫忍不住在心里给褚明折点了个赞。
褚明卓见他们一唱一和的不像是开玩笑，焦急道：“爷爷，您不能......”
褚老爷子睨他一眼：“不能什么？”
褚明卓张了张嘴，他想说不能颠倒黑白。
但，口头婚约这种话本身就很巧妙，人家口头的话，褚老爷子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反正季老爷子已经过世，死无对证啦。
何况就算季老爷子在世，他也肯定站自己孙女，跟着无中生有。
褚明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他一直都知道褚老爷子并不怎么喜欢他。
老爷子心里始终只有他那个三岁就丢了的亲孙子，即便他叫了他二十几年的爷爷，也顶不上褚明折的一分。
但他也没料到，褚老爷子会偏心到这种程度。
瞎话捏造出一个所谓的口头婚约来就算了，如今这咄咄逼人的架势，不就为了挤掉他给他大孙子上位铺路。
想及此，褚明卓的心沉了下去。
褚夫人也被褚明折和老爷子的无耻震惊到了：“爸，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褚老爷子：“那你是觉得签婚前协议更合适是吧。”
褚夫人：“不，不是，我......”
“行了，”褚老爷子打断她，看向这比亲生母子还亲的母子俩，“你们也别不忿，这事情本身就是老二自己对不起人季家丫头，还认妹妹，在夜店上班的那种姑娘能是什么正经人吗？”
这话地图炮了，褚老爷子就是死板守旧的人，在书里也是老封建老顽固，反正不是正面角色。
同样被地图炮的褚·夜店boss·明折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褚明卓听到这种话很愤怒，他听不得别人这样诋毁谢雯灵。
他难得敢顶撞老爷子，说：“爷爷，不要用您的老思想去看别人，雯灵她是在那里上班做服务员，又不陪酒也不陪客，怎么就不正经了。”
“哼，正经，正经的姑娘不会明知道你有未婚妻，还在特殊节日让你抛下未婚妻给她过生日？”
“那是我自己要去的，不关她事。”
“那就是你不正经！”
褚明卓：“……”
季扶衫原本内心是很气的，听到这对话差点笑了。
逻辑满分，没毛病。
“而且，”褚老爷子没放过他，“你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我......”
“想好再说！”
在老爷子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锐利目光下，褚明卓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刚刚还无比嘴硬的他缓缓地低下头。
季扶衫把褚家的家宴搞得天翻地覆，自己心情愉悦地回去了。
虽然老爷子没明确答应婚约对象换成褚明折，不过看他配合编谎的样子，应该十拿九稳了。
只是，想到要跟褚明折结婚，还有可能要跟他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季扶衫又开始害怕了。
她这炮灰上辈子是渣了多少个男人，这辈子才会在婚姻上这么不顺。
早知道这样，她做个不婚主义了。
*
薛记是一家季扶衫很常来的中餐厅，她是这里的贵客，一进门服务员就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季小姐，您来啦，欢迎光临。”
“我约的人到了吗？”季扶衫问。
提到她约的人，服务员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到，到了。”
“那带我过去吧。”
“好的，这边请。”
服务员把季扶衫带到了包厢，包厢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他人高马大，平时季扶衫坐着很宽大的椅子，男人坐着却还显局促，他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的玩手机，像极了刚从哪个场子出来的黑老大，随时要从桌下拔出刀去干架。
季扶衫看到服务员开门后，后背不自觉地贴着门，仿佛这样子能带给她安全感。
其实季扶衫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手心已经冒出汗了，要不是今天要谈的事情不好在公共场合说，她肯定不会选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