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阳光病态的白,显得那双眸更加漆黑深邃,微微垂着,情绪不明,看不透他。
他身形颀长,不是病弱的瘦,可也没有很健壮,总的来说,就是匀称。
俊朗儒雅的病公子,俊美的不像凡人,这是云柔的第一印象。
看得愣神,男人一抬头,和她视线对上,云柔心口一慌,漏了一拍,匆匆低头。
好阴森的感觉,像是生活在黑夜的人一样,能把你吞噬的不见天日。
情绪还没缓下来,又听男人不带情绪的开口:“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
姚春芳带她见过公子,便把她安顿好,不忘叮嘱她,“公子身体弱,每日中午要喝药,别忘了。”
“奴婢知道。”
云柔适应的很快,不管是称呼还是住处,一日就接受全部。
深夜躺在木板床上,她还觉得不真实,如此轻松就逃开了惨死的命运,不得不说,她的运气有点好。
不过也忧心,那就是姚春芳到底要她做什么?
真的只是伺候公子?
云柔不知道,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三日下来,云柔对周围熟悉,同时也摸清了院子里的两个人。
姚春芳每日忙着煎药做饭,要不就是出门买菜,倒是跟普通妇人没区别,至于那位公子,云柔就看不透了。
他每日在屋内看书作画,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很快回屋,说话就更少了,那日初见后,云柔就没听过他说话,性格孤僻。
云柔不禁想,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
“云柔,我去买菜,你在家伺候公子。”
出门前,姚春芳嘱咐云柔,末了又加了句:“不管公子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不能拒绝。”
姚春芳说的别有深意,可是云柔没听出来,只当姚春芳不放心她,于是很认真的点头,“我知道,婆婆放心去。”
姚春芳对她的态度满意,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越看心情越好。
公子今年二十,早已到了晓事的年纪,先前姚春芳找了几个丫头来,名义上是伺候公子的丫鬟,实则是给他准备的妾室通房,只要公子喜欢,立马就送进房。
可惜前几个不够稳重安分,来了没一日就勾引公子,被公子扔出去不说,在这里也待不下去,只好给打发走。
后来姚春芳长了记性,要找个乖巧安分的,听她的吩咐慢慢行事,日久生情,不怕公子不接受。
所以她看中了云柔,几日接触下来,证明她的眼光没错,又乖又甜,软糯糯的嗓音,听着欢喜。
姚春芳觉得,五百两银子没白花。
她走后,煎药的事就交给了云柔,她皱着鼻子闻到了药味,苦的想吐,喝下去肯定更苦,真不知他是怎么喝下去的?
煎好药,云柔紧张的敲响了房门,“公子,奴婢能进来吗?”她始终记得初见时他说的话,没有他的吩咐,不准进去。
“进来。”
等到秦策安说进来才推门而入,默默把药放在桌上,然后走到门口等。
秦策安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把药喝完,敲敲桌子,示意她把碗拿走,顺带把门关上,他不喜欢把门开着。
这些,云柔几日观察下来,都清楚。
她端着碗回头看,暗想:他看着身体挺好,除了脸色有点白,不像生病的样子,是什么病呢?
云柔也没多想,安安分分做着自己的事,期间她偷偷回了趟百花楼,找兰铃打听些情况。
听到王知府和花妈妈没打算找她算账,便松了口气,安安心心跟在姚春芳身边。
姚春芳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便把煎药和送药的事都交给她做,秦策安没说话,她更没有意见,毕竟,她现在是秦策安的婢女。
伺候他是应该的。
些许日子下来,云柔逐渐松散,秦策安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也没为难她,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那日,云柔亲眼见识了秦策安的病。
姚春芳出门给秦策安抓药,本来云柔要去的,但是姚春芳嫌她太打眼,怕惹来麻烦,于是就让她在家,自个出门了。
云柔在厨房煎药,每日都要做的事,她已然习惯,一边煎药,一边拖着腮,思绪神游。
忽然,她听见茶盏破碎的声音,刺耳响亮,细听,还有男人痛苦压抑的嗓音,是从秦策安房内传出来的。
云柔大惊失色,慌忙跑去看,来不及敲门,她就进去。
入目便是一地的碎片,男人面色痛苦的靠在桌边,他弯着腰,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压着疼痛的声音。
“啊…啊。”
云柔愣住,是胸口疼?还有头疼?
没时间思考,她赶忙扶住他,“公子,怎么样?”
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