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早知了他的身份,只是一直假装不知。 如今,便到了利用他的时候,毕竟要顺利拿到海珍珠必须先要支开他。 她让他误以为海珍珠当真就在云家,也以为她早有了万全之策,故而想要替陈中泽去云家,而后他听到陈中泽声称自己肚子饿要去厨房找东西吃,于是他抢先一步去了厨房并在吃食中下了药,好让陈中泽因中毒而行动不得。 一切正如他所料,陈中泽果然肚子疼起不来,而他也顺理成章地替陈中泽去了云家。 然而,他不知陈中泽其实并没有吃厨房的吃食,他的疼痛也只是假装的而已,他表面是在与宋汐和梁春去了医馆,其实是拿着当票去了当铺取出了海珍珠。 而他原本的打算,是在云家抢到海珍珠后便直接回相国府复命,可却没想到他这一趟其实是在出卖自己而已。 云向迎之所以在看到他送进去的那封信便让他进去,并非是因为那封是她写给他的情书,而是因为封里说她要送相国府的一个眼线给他。 “其实你将他交给我,也并没有存什么好心。”云向迎语气戏谑道,“以他的武功,你们所有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说是送一个人情给我,其实不过是想借我的手替你们解决掉一个大麻烦而已,好个一箭双雕。” 她担心他会反悔,连忙伸手将李殊尔的卖身契拿了过来:“互惠互利罢了,更何况云二爷并不吃亏。” “好,”云向迎看着她仔细地查看并收好李殊尔的卖身契,眼中尽是宠溺,“我不吃亏。” 但很快,他眸光微寒,只是语气仍是温和的:“想来你也不会为了一张卖身契而交出海珍珠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在你心中,应该只有安川的安危才配得上我要的东西吧。” “没错,”她坦然道,“你交出袁姑娘被害案的真凶,我便将海珍珠藏在何处告诉你,不会误了你做大事的时辰。” “这样说来,”他沉吟问道,“你知道那件案子的凶手是谁?” 她平静道:“慕容嵩虽然已经死了,可他的党羽还在。” 云向迎另有所思道:“你说得没错,安川的未婚妻子的确死于慕容嵩手中,早知如此,当初在得知重图去接袁思思出狱时,我便会不止送给他一辆马车。” 他的话并未说完便停了下来。 “我还会派人将袁思思安全送到安家去,那样安川便会与她如期成婚,后来自然不会与你有何牵扯。” 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因为他很清楚,一切假设只是空想而已。 他曾经为了探望云向容而去过她的山门,偶然的机缘下被同在那里学武的重图出手救过,知道那是个自带狠劲的少年。后来他的叔父有一次在京城排除异己,召他前来收拾残局,他在大街上又一次遇到了因失魂落魄险些撞上自己马车的重图,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的家人便是那次相国府要铲除的异党之一。而那时的袁家已经被满门抄斩,只留下了尚在狱中的袁思思。 也许是从重图身上感受到了同被相国府残害的悲哀与绝望,他竟对这个无辜少年心生怜悯,下意识地想要拉他一把。 在替重图打听到袁思思出狱的时间后,他将自己的马车送给了对方,毕竟只要认出那是云家的马车,京城中欺软怕硬的那些人便不会再为难马车上的人。 他本以为重图会在接到袁思思后出城回他的师门去,没想到没过多久,京城便传出了安家在四处打听袁思思下落的消息。 他立刻派人找到了正如无关苍蝇般四下碰壁又痛而不知的重图,才知道原来那天袁思思不同意与他一起出城,她想要去安家找安川。 因着重图在此之前已经去过安家大闹了一场,认为他们根本无心对袁家出手相救,故而那时对安家尚有一腔怨气,自然不同意她留在京城,见她还惦念着与安川的婚约更是气恼不已,便不顾她的反对将她强行带出了城。 但到了城东郊外,袁思思竟趁着他去方便时逃跑了,等他发现时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他顾不得其他,开始四下寻找她的下落,但不仅没有找到她,反而在匆忙中冲撞了四个骑马狂奔的大汉,为首的心生恼怒,一提缰绳,以马蹄将他踢翻在地,随后几人扬长而去。 虽然他受了伤又弄丢了马车,可因着心系袁思思的安危,还是一路坎坷地回了城,被云向迎的人先找到了。 在听说袁思思并没有回安家甚至连城门都很有可能没有进的时候,重图几欲崩溃,在他的再三安抚与许诺下才勉强同意留在他的私宅中等消息。 也就在那时,他又见到了那个只因自己跑得太急而未主动让道便被对方以马蹄踢了胸口的几个壮汉,正是前去找云向迎的慕容嵩等人,但他那时心中只牵挂着袁思思,并未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