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
跳动频率加快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穿膛而出,黑沉沉的夜色让她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
“母亲大人!”
渐渐习惯了月牙的一惊一乍,此刻她的声音听起来都顺耳许多。
纱织慢慢拉回思绪,然而依旧惊魂未定。
那种坠入深渊的恐惧还久久缠绕着她,挥之不去,就好像刚才不是梦,而是身临其境,真实经历过。
月牙蹬着两条短小的腿,爬到了她怀里,温软的身体渡给了纱织不少慰藉:“做噩梦了是吗?”
“嗯。”纱织难得对月牙亲近的行为不感到排斥,甚至隐隐有些依赖她身上的温暖。
——这就是血缘间的羁绊吗?
纱织伸手环抱住月牙,视线四寻,她的记忆暂时停留在落脚处的那棵树下。
而周遭又是感到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迷茫。
月牙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您一直昏睡不醒,为了赶路,父亲大人便抓了一只坐骑。”
“那我们这是在哪儿?”
月牙:“不太确定具体位置,不过算是我们的目的地,犬夜叉就在这儿。”
话音刚落,就从远处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紧接着一声振聋聩耳的巨响炸开,脚下踩着的大地也抖了三抖,纱织下意识地抱紧了月牙,扶住身旁的一棵树才稳住脚跟。
警戒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纱织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声源处,尽管夜色愈浓,而黑幕下身形庞大,双眼通红的妖怪依旧醒目。
紧接着,树林上空渐渐聚拢起无数的光点,拢成一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开来,汇聚成一道亮眼的光束直冲云霄。
纱织彻底傻眼。
很快她便看清楚了那道光束是什么。
无数妖怪成群结队地鱼贯而出,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却莫名的团结一致,纱织借着它们自身散发出来的光芒,看清楚了山下那个举着刀的白色身影。
——是杀生丸。
纱织目光落在杀生丸身上,突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要干什么?”
只见杀生丸手起刀落,轻轻一挥,看似没使多大劲。
一股强大的、耀眼的气流从他手握着的长刀尖端流出,紧贴着崎岖的地表迅速窜过,直击空中的妖群。
气流途径之地生机全无,妖群被斩成了灰烬,消逝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待耀眼的白光慢慢散去,世界再次陷入黑暗,刚才还矗立在眼前的巍峨高山,狼狈地留下了一条宽长延绵的碾痕,火花四溅。
纱织惊得瞳孔地震,连怀里的月牙见状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究竟是怎样强大的妖力才能造成这种毁灭级的破坏。
杀生丸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这就是用父亲的獠牙打造的宝刀,铁碎牙的真正力量,无法选择主人,是刀的不幸,你明白这把刀让区区半妖使用有多浪费了吧?”
所以——数不尽的生命因为他随手一个动作而流逝,他居高临下地背对着黑暗,漠视生灵涂炭,竟然只是想展示一把刀的威力。
纱织忍无可忍,憋在心里的郁火越烧越旺,如果杀山贼一事是她对杀生丸不爽的开端,而刚才的行为便是彻底引爆炸弹的导火线。
她一跃而起,在发生争执的犬科兄弟俩中间缓缓落下,脚尖落地的那一瞬卷起一股气流,裙摆跟着飘扬起来,晃了在场众人的眼。
纱织眼神凌厉地紧盯着杀生丸,瘦窄的身躯挡在犬夜叉面前,“给我适可而止。”
杀生丸慢慢放下举着铁碎牙的长臂,面无表情地直视纱织,她没从他的眼里看到半分忏悔,反而是一种无畏的挑衅。
“这回也是他们先惹你的?”纱织冷声。
她眉眼微动,却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神情冷到了极致,与前些天为了山贼一事和他对峙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在面对敌人时才会表现出的警惕和凶狠。
杀生丸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以这样的一副姿态面对自己,庇护着那个他一直以来瞧不起的半妖。
杀生丸没由来的感到一阵不爽,语气也骤然冷了三分:“走开。”
尽管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这个女人会是他未来的妻子,会为他生儿育女。
现在没感情是一回事,她站在犬夜叉那边又是另一回事了。
纱织本来就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虽然不知道杀生丸其实搞错了对象,但那命令式的口吻犹如一阵狂风刮过她心头的郁火,直接将火势逼到最旺。
失去记忆,不代表她失去了良知。
纱织手心冒火,蓝紫色火焰迅速膨胀将她的一只手裹住,她俨然进入了进攻状态,“别逼我动真格。”
躲在暗处的月牙见形势不妙,噌的一下窜了出来挡在了杀生丸面前,伸开双臂将他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