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比较可能的就是摆件,可是环顾四周,堂堂太后,宫内的摆件何其之多,她也找不到理由去看遍所有摆件啊。
“太后娘娘,您的礼佛时间到了。”
唐宁正在沉思,一旁的宫女轻声过来提醒道。
“哟,瞧哀家这脑子,阿宁啊,那你先坐会儿。待会儿留下来吃饭。”
唐宁猜到应该是皇上待会儿要来,答了好。
随后灵光一闪而过,她招来一旁的宫女,“太后每日都要礼佛吗?可真虔诚。”
宫女抿嘴笑道:“以前太后娘娘虽也虔诚,但也没有日日去礼佛,盖因那尊观音像是王爷送的,太后娘娘之后才每天去呢。”
唐宁睁大眼,喃喃自言道:“不可能吧……”
太后可是宁王的亲娘,要抢自己哥哥的王位倒也罢了,毕竟都说天家无兄弟,可是为何要对付自己的亲娘。
不过现在妄加猜测为时尚早,需要找到证据。
正在唐宁苦思如何不动声色地验证她的猜想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
这人自然就是沈嵘,对于拉玛族的祭司他毫无兴趣,随意应付了几句就赶过来,就是想见见他亲封的郡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风采。
一见面,沈嵘就知道他没有白来,虽然唐宁礼仪周到,但一个初次进宫初次见到皇帝的人眼中竟然不见任何惶恐,这份从容的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他回过神,让众人免礼。
唐宁施施然站起身,头微微低着,宫里规矩,皇上若无诏,不可抬头直视圣颜。
沈嵘不知道唐宁正在心里一万个庆幸她不是生在宫里,不然一天下来就能弄得一身毛病。
所幸皇上不是那种爱折腾的人,让她坐着答了些寻常的问题,还未问到关键点,太后就礼完佛出来了。
“哟,皇帝莫不是瞧上哀家这宫里的厨子了?怎么总挑这个时候来。”
“李福德天天拦着朕这不让吃那不让吃的,可不就得到母后这打打牙祭了?”
母子俩的玩笑话无形之间消弭了场上若有似无的尴尬氛围,也让唐宁心里松了一口气,跟皇帝尬聊实在痛苦。
“那可不能饿着皇帝,上菜吧。”太后拉过唐宁的手,让她一同坐下来。
唐宁也不推辞,大方的态度让太后笑意更盛。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太后的膳食竟然异常地简朴,总共上了六菜一汤一甜点。
对于普通人来说三个人吃八道菜似乎已算不错,但太后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怎么呆住了?是饭菜不合口味?”
“怎么会?只是惊叹于太后娘娘身份尊贵,在膳食上竟然如此朴素,实在令人敬佩。”
她说的真心实意,太后显得很是高兴,笑呵呵道:“哀家这成日里礼佛,倒也明白了些浅显道理,一啄一饮当思来之不易,不应奢靡无度,想想珹儿在外孤苦伶仃的,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宁王,单名一个珹字。
“母后说的是。”沈嵘垂下眼,遮住眼里的嘲弄。
接下去两人认真用膳,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唐宁有心想说话都不知如何开口。
用完膳,皇上慢悠悠饮了一杯茶水,终于递了个话头给唐宁,“方才就见郡主神思不属,可是有何为难之事?”
“臣的确有事想禀明皇上,只是……”她微微偏头向太后的方向看了一眼,话语未尽之意在场的人都能听明白。
“这里没外人,你只管说。”
唐宁觉得皇上压根不知道她要说的话,又暗示了一遍,“此事事关重大……”
“母后与朕一条心,你要说什么只管说便是。”
沈嵘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就是要借唐宁之口打破太后的幻想,她那个远在天边的小儿子可不是什么可怜的狗崽,而是会吞人的狼!
见皇上听不明白,她索性破罐破摔,依皇上的态度,她说的这件事或许还能给他带来好处。
“臣自小鼻子就异常灵敏,能闻见寻常人闻不到的味道,方才臣一进宫,便闻到太后宫里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宫斗了几十年的太后几乎立刻明白了唐宁话里的深意,脸色一沉,“什么味道?”
“是木榕散发的味道。”她将木榕含有的毒性说了一遍,“因臣一直住在遂宁县,来往的番邦商人多,也见识过中了木榕毒的人。”
这话倒也合情合理,遂宁县本就地处边陲,是外邦来大晋的必经之路,待得久了,确实能见识到京城不曾听闻的事情。
“毒下在哪?”沈嵘急切地问,这关系到他母后的性命,此时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他母后重要。
唐宁没有立即说出观音像,“宫中气味繁杂,臣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确定源头。”
得到太后的首肯后,她装模作样的在各种器具上凑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