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此事难办,却又想不出什么敷衍人的法子来。
“要我说,直接将这潇湘馆一窝端了才好!”江迟挺直腰板,拍了拍胸脯,一副义正言辞模样。
还未及江迟继续说下去,陈十年“不可”二字便脱口而出。
众人有些不解,一个勾栏院似的腌臜地方留着有什么用处?
难不成真留着给那些公子哥玩乐啊?
江迟一双眸子转到陈十年的身上,准备听听他有什么说法。
“我看过本县的县志,县志上记载曹县令在任时便有过查封锁潇湘馆的举措。但是后来此事却又无疾而终。”
话至于此,江迟还是有一些发懵,她不解陈十年提及此事究竟是何用意。
“请诸位细想一下,若是这潇湘馆能动,曹县令还会留它到今日吗?”陈十年看着江迟一副愁苦模样,耐心解释道。
这时,陈大年从身后站了出来,“十年的意思是这潇湘馆背后还有更厉害的角色?”
陈十年并未言语,只是浅浅点了点头。
江迟捶打着自己手掌,在屋中来回踱步,“所以我们真的只能另寻他法了吗?”她再度看向陈十年,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好法子将此事顺利解决了。
陈十年苦涩地摇了摇头。
“算了时候不早了,诸位早些回去歇息吧。或许明日便能有所转机了呢,各位不必太过忧心……”
陈大年见天色已晚,而今又至隆冬寒月,也不愿他们在这没放火盆的正堂里受苦,便劝解着几人早早回去了。
可江迟却依旧有些不死心,她眉头微皱,似是在思索。
十年看出她心中愁苦烦闷,将身上的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温声道:“天冷了,早点回去……”
“嗯。”
江迟顿了一会儿,方才浅浅应了一声。
陈十年见她满脸的敷衍有些不悦,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内院。
江迟一惊,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某人抱在怀里了。
她心中一怔,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尤其是在轻嗅到他身上的墨香时,她胸口处更是“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袭人的月色有些发寒,呆着零星的碎雪降落人间。她仰头看向他时,皎洁的霜雪落在他的额前。
“这么好的美人儿,怕是连月亮都比不上罢吧?”
十年像是听到了他心中的碎碎念一般,低头问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方才的正堂的果子有些过于甜腻了。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声音好听,反而是这沙哑的嗓音,让江迟心中更加小鹿乱撞。
“没……没事……”
见十年没再回话,江迟在心里继续自言自语着那些个羞人的话,却又不自觉地红着脸将一只胳膊环在了他的脖颈处,将另一只手当在他额前,替他拂去额前的碎雪。
是碎雪,也是岁雪。
这一年,能遇见十年是她最最最…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陈十年一路上话不多,可是嘴角确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是雪意,也是心意。
他任凭江迟偷偷摸摸地在他身上做一些小动作,强忍着喉结被抚摸的痒意,甚至克制着自己的爱意。
从正堂到后院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路,但他们仿佛走了很久。
鞋屐踩着厚厚的白雪发出清楚“吱吱”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消失在了内院的房门前。
“潇湘馆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定能解决。天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陈十年将江迟放在房门前,嘱咐了两句便准备离开。
江迟浅浅应了一句,可眼睛却一直停留在陈十年的鞋靴上。素色的靴子已经被厚厚沾在鞋上的碎雪浸湿了,她若有所思搓着下巴,并未多说什么。
江迟回到屋中趴着门缝看着十年走远后,才敢大声呼喊住在厢房里的侍女。
“阿蕊!”
阿蕊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这样,你去找给十年找一副鞋袜送过去!”
阿蕊点点头,转身便打算去办事。
“诶,等等!再给他捎一个汤婆子吧!”
“是,大人。”
江迟克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转身便回到了屋中。
她直接跳上自己床,抱着自己的被衾来回打滚,满脸都写着欢喜。
“今天!没错!就是今天!十年他主动抱我了!他真的抱我了!”
她将脸埋进被衾里,简直就是乐开了花。
“十年抱我了!”
“十年真的抱我了?我不会在做梦吧?”说着她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胳膊。
“啊——”
“是疼的!是真的!”江迟抱着被衾窝在床上喜笑颜开,时不时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