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荌在凸起的石壁上仔细摸索一番后,终于按下了那块可以活动的石块。
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半人高的石壁慢慢往两边挪去。
陈大年看着面前的一幕有些不可思议,但在他上前细眼一瞧后,却发现那块移开的石壁身后藏着另一块土色的石壁。
陈大年挠了挠,并未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石壁后边藏着另一个石壁,这机关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处?
就在陈大年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江迟和十年,希望从他们二人那里了解一些线索。
江迟看出大年哥脸上的迟疑,便试探着走上前去勘探。她看着面前这土黄色的石壁有些出乎意料。
这石壁瞧着真切,但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江迟回头看向身侧的十年,企图能够从他口中得出什么建议来。但令江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十年竟然冲她点头,而且这个举动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府衙里在她做出决定之前,十年便冲她点头示意。她知道,那是十年叫她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
而如今在矿山前,他又在点头!
这究竟是何用意?!
江迟看他目光如炬,倒也不像是在玩笑嬉闹。难不成又是叫她自己做出选择?他怎么像是个越来越敷衍的狗头军师了?
但她心中并未顾得上埋怨他,反而对着面前的石壁泛起莫名的焦虑,只感觉浑身被一种压抑感团团围住。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十年的面孔,江迟微微垂眸。
若是按我自己的心意,我会怎么做呢?
要我就直接锄头,把这石壁给凿碎了!
她捋了捋额前被风吹起的碎发,再看了一眼面前的石壁。她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了陈十年,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江迟二话没说,拔出手中的剑朝着面前的石壁划去。剑影一闪而过,只听见“嘶喇”一响,面前的石壁竟然“破”了!
陈大年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心头惊骇万分,“竟没有想到这山中还有如此布置!”
江迟收好剑,再度望向一旁的陈十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点了点头。
“难不成你们二人早就发现了?!”
陈大年猛然转过头来,开口质问道。
江迟摇摇头,“我可不是!”
“嗯?!”
“那你是如何知晓的?”
陈大年继续追问着。
江迟看着霜荌默不作声地走近,只微微摇头轻笑道:“方才有风吹起了我额前的碎发,但这山壁上的尘土却纹丝未动,所以我才肯定,这面前的山壁是假的!”
江迟话毕,便将视线移到了霜荌姑娘身上。看到自己人在假山壁前驻足不进,而霜荌并未上前指出端倪,那便说明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所以霜荌姑娘,也是想考验江某一番?”
江迟浅笑着问道。
霜荌也只是淡淡微笑,并未解释。
江迟虽然向来对那些弯弯绕绕不甚在意,但是有些事情她心里还是清楚的。霜荌此举无非就是想看一看她究竟有没有能力。毕竟,在府衙里文书算计有二年坐镇,剑术武艺有陈六年,人情打点衙役统帅又有大年哥帮她。
所以霜荌怀疑她是个纸老虎,,倒也并不为过。只是试探一番而已,倒也不用在意。
这时,陈十年忽然站了出来。
“这炼铜的窝点能藏匿至今日还是有些厉害之处的!”
他慢慢走上前去,面前被江迟一剑划破的厚帘如残烛暮年的刺客,既落寞又不甘。陈十年清了清嗓音,随即道:“在加厚的帷幕上画上这暗黄色的山壁,既能掩人耳目,又能隔断外边的冷气,是个不错的想法!”
“想必这等画工应当是出自罄竹姑娘之手吧?”
他说话时语气轻飘飘的,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罄竹猛然抬头,一双略有些发红的眸子向右微偏。她身上气息都开始有些混乱,她倒是第一次看不穿一个人。
他这番话究竟是何用意?
这两人一唱一和,又有什么意图?
霜荌心中隐隐不安,这一次她好像真得遇上对手了。
这时,一双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忽然覆在了她的右肩上。隔着冬日厚重的衣衫,那双手上的寒意依旧穿透而来。
她颤颤回首,是江迟。
这一刻,她更加笃定,这二人是在联合起来匡她。
对上江迟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她好像说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霜荌姑娘不必害怕,你既试探了我们,我们也得探一探你,不是?” 江迟言语中带着笑意,还有些玩笑似的感觉。
“江大人!你莫要再调侃霜荌姑娘了,我们还是快些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