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姊妹俩如同从前拌嘴,“我知道一颗扣子呀,我不是正在够我的扣子嘛!”
好端端的衣服,少一个扣子,多别扭呀。
嘉励说她强迫症没救了。
零点已过,地库里已经少有车进车出的动静了,偶尔一两个夜归人。
倪嘉勉如此铅笔裙地跪在地上,不消说是三更半夜了。即便是大白天,任何经过的车主都会讶异这女人在干嘛,偷车子哦?
于是,一辆点眼的银色添越懒洋洋地从这里滑过去,车主不禁往这边的活人扫一眼,随即傲慢地收回目光。
直柄伞像圆规画图那样,一个弧度,嘉勉总算把扣子从车底下扫出来了。
她去到另一面去捡,人将将走过来,才俯身之际,
那辆傲慢的宾利去而复返,准确说,是倒回来了。
嘉勉自顾自地捡她的扣子,不远处车里的人,降下车窗,声音在这深更里听起来,有点轻佻的不怀好意,“你在干嘛?”
她没往声源那里看。
视频通话,被该死的倪嘉励给挂了。
她刚想再拨过去,车里的人下车了,不等嘉勉的腹诽生效,那人的声音落在灯火里,
讥诮且明朗,“倪?嘉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