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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尽弓藏,多少有点伤人心的。

当事人很快从伤神里走出来,问老二,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帮大嫂择出来,但是也争取利益的最大化。哥哥能给你的,我再补一倍给你。

条件呢?万梅玲问。

条件就是配合我演场戏。

我只想哥哥知道,他的那些烂招,果真成真是个什么光景。当然,是报应到他身上。

我要老头亲眼看着,他的这个所谓“嫡子”是个什么路子。

不是盼着我和嘉勉散嘛,不是拿钱来使鬼推磨嘛。

老头可以薄情寡性地一口否决老二的婚事,那么,老大的也没必要遮捂住了。

万梅玲像是听了场戏,戏后阑珊离场的落寞。“老二,你比我和周轲结婚那会儿狠了许多。”十七八的周轸,那会儿还只有被周轲放冷刀子,少年负气离场的下场。

如今,彻头彻尾的商人。

谈生意最痛快的就是双赢。

万梅玲从来是个清醒的俗世人。周轸开出的条件,让她没有清高来拒绝。她还有后半辈子想要光鲜地活。

已知最差的结果了。没理由不想着翻盘。

临走前,她问周轸,“你比周轲更像你父亲,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把这些伎俩谋到你太太身上?”

“她不稀罕。大嫂你还不了解她。”

“大话。”万梅玲难得挖苦老二,说这世上没人不爱钱的,只是老二你更有福气些。

看得出,你很在乎她;

她也很在意你。

万梅玲说那个嘉勉呀,只是在意你远远超过了金钱。也是个实心眼的傻丫头。

*

万梅玲和那个小白脸歇在一套小公馆里。

这里的房产在周叔元名下,说不得到底属于谁。向来是周轲用来宴客的地方,老二鲜少踏足。

偏今晚兴致起,来这里的酒窖拿酒喝。

撞见了些不该见的事体。

招哥哥来见一见。

同时间,周轸也让司机接来了周叔元。

周轲看着自己养的人,和他名义上的妻子混到一块去了,已然气得要升天了,这还不最紧要。

紧要的是,老二大喇喇地往厅里一坐。他哪是坐,他是堵,在这堵人,一个都别给我跑的架势。

周叔元到的时候,只见老大揪着老二的领子,骂他,你算计我!狗娘养的。

“谁是狗?谁是娘?”

周轸到底小周轲十岁。轻而易举地拂掉周轲的手,且搡得他踉跄不已。

人来齐了,他的话也要说了。很简单,外面风雪不休的,谁也没多少热气在这耗。

“眼下的局面不过是我让哥哥提前感受下。”

“倘若我和你撺掇的人有了作为,不外如是,就是眼前这样。”

“可惜出了点岔子,那位陈小姐临时倒戈了,即便不倒戈,我也不会沾别人。”

“你还不知道嘉勉的性子嘛?真有点出格,她早不过了,我现在想想,她跑去和我闹,太简单不过的道理,就是吃醋了。亏我还气半天别的。嗐。”

“但这口气,这口恶心,我要不要出?”

“得出。”

不然我年都过不好。周轸大放厥词。他站在厅里最中央的位置,“总不能人骑我脖子上拉屎,我还得说他拉得香罢!”

周叔元站离他们兄弟俩十来步,再缓缓移步过来时,明显有了老态,这小半年身体也常常有反复。周轸正是因为这一点,那天才答应了老大的生意局。

他仅有的一家人的信念还被周轲摧毁了。

“其余人都出去。”老头根本不稀罕这样的局面,只赶外人走。

周轲的那小白脸老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得了这样的解禁,自然头一个跑。他怕被周轲给捏死。

而万梅玲是早已置身事外,她既然答应周轸,就已经做好抽身的准备了。周轲从进来到现在,没有一句是过问她的,如此,这样的了结,反而是最好的出路。

她携着大衣,头也不回地择离出周家。

厅里只剩下嘉勉一个外人,周叔元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去,无声地驱逐她。

嘉勉没来得及动弹身型,周轸一把扣住她,“她就在这,哪里都不必……”

“去”字都没说完,脸上就迎了周叔元一巴掌。

力是相互的。周轸辣辣迎着力道,而施力者,早已跌落在沙发上。

周轲孝子贤孙的姿态扶着父亲,替他顺气,而老二却被父亲指摘,“你这是为了一个女人,要和一家人都反目了?”

嘉勉被掌风骇得捂着嘴,一时间她进退两难,留下来,可能周轸会更难堪;

要走,他又不肯,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

他偏头看一眼嘉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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