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开了,主刀医生边摘口罩边走了出来,等在外面的家属忙迎了上来,“徐大夫,我丈夫怎么样呀?”
“别担心,手术很成功。麻药还没过去,估计还得五六个小时才会醒来,最近几天可以先给病人吃点儿流食。还有病人醒来记得让护士叫我,晚一点儿我再去病房跟您交代下注意事项。”连续7个小时的手术使徐风疲惫不堪,她边安慰病人家属,边向休息室走去。
“谢谢徐大夫,谢谢。。。。。。谢谢。。。。。。”身后的女人还在激动的语无伦次的感谢着,但是徐风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太累了,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现在只想赶紧洗个澡,躺在休息室的小床上睡上一觉。
徐风快步走着,刚才精神高度集中,只觉得身体劳累,这会儿放松下来,开始觉得头晕目眩,心跳地厉害。还好明天没有手术,也不用值班,得好好睡一觉。
推开休息室的门,李婧正在镜子前整理头发,见徐风进来,笑着说:“手术结束了?累坏了吧?”
徐风点点头,应了一声“嗯”,脱了外套,一屁股坐在床上,倒了下去。
“你脸色不太对劲儿,除了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没事儿,我,我睡一会儿”,徐风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眼睛都睁不开了。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最近几天你的手术也是排的太满了,明天就该休息了吧。”李婧边整理衣服边走了出去。
头晕的更厉害了,徐风感觉自己正躺在转盘上,360度地转着,心跳一会儿快,一会儿又要停了似的。想吐,但是她不敢动,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往头顶流,一动就得灵魂出窍不行,情况不太好,得找个同事看下。
“李婧。。。。。。”她轻声叫了下。
“。。。。。。”
大概已经走远了。徐风挣扎着站起来,准备去急诊室。头部剧烈疼痛,后脑勺有根筋扯着疼,呕吐的欲望强烈了起来,喘不上气儿,眼前开始发黑,迈出去的腿一软,徐风重重地栽在地方。鼻子可别摔骨折呀,这是徐风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
。。。。。。
意识渐渐回笼,浑身仍是没劲儿。身边有人低声啜泣着,是在病房吗?是了,我晕倒了,栽倒在了休息室。鼻子,我的鼻子!徐风猛地捂着鼻子坐了起来。
扑通一声,一个白色的身影跌坐在地上。徐风转头望去,一个满脸泪痕的男子瘫在地上,正一脸不可置信地呆看着他。
片刻后,男子扑了上来,“主上,您没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男子哽咽着渐渐没了声音,伏在她膝上,肩膀抖动着。
这是哪儿?我灵魂出窍了?还是在梦里吗?抬眼望去,这个房间的布置,怎么看都不是自己所在的世界。家居都是木制的,上面摆着陶瓷茶具,窗户上糊着清纱,床是半封闭式架子床,月牙白的床幔用铜钩揽向两侧。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半大小子在一旁守着,正满脸迷茫地盯着她。
膝上的男子哭了一会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紧从她身上移开,顺手抻了抻被自己弄皱的被子,跪坐在床边脚踏上,垂眼低声询问到:“您这会儿觉得身上怎么样?我再去请个大夫进来也瞧瞧吧,”又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儿犹豫地询问,“嗯,要不要跟老夫人和大老爷禀告一下您受伤的事情?”
男子看上去大约20出头的年岁,一头柔顺的长发,拿一根木簪子半挽着。脸蛋儿肉嘟嘟的,倒是生的唇红齿白,因为刚哭过的缘故,睫毛湿漉漉地黏成一缕一缕的,眼尾泛着红。穿着一身茶白色的广袖束腰长袍,但他有点儿胖,束腰看着总有几分窒息感。见徐风看向自己的腰,男子局促地拿袖子遮了一下。先只是两只眼睛哭的通红,这会儿连耳朵和脖子也开始泛红了。
徐风觉得头晕脑胀,千头万绪,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只随便应了句;“先不急。”刚开口就觉得不对劲儿,声音不是自己的! 徐风翻身下床,匆匆走向梳妆台,拦镜望去,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的脸。
徐风已经33岁了,可镜子里的脸是一张陌生的,鲜嫩的脸庞,左右不过25的样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热的,手指触碰桌椅的感觉也那么真实。。
她跌坐在椅子上,不是梦。
男子犹豫了一下,起身走了过来。“您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徐风又看了男子一会儿,一些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慢慢涌了上来,这个男子好像是她身体主人的丈夫。昨晚这个女人喝的醉熏熏的回家,被人从后面来了一闷棍,然后就不记得了。
听男子的意思,这个身体之前似乎是被认为已经死了,自己的灵魂怎么会跑到这个身体里呢?原先的自己呢?当时自己的征兆很像过劳猝死的前兆,果然是死了吗?自己在原先的世界死去,然后在这个陌生的身体中醒来了?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思想似乎还没完全消失,徐风模模糊糊地搞懂了自己所在的局势。这是个她从未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