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柯沉默地笑笑,过了一会儿问,“遇到赵姑娘了?开心吗?”也许景郅想聊聊赵姑娘,但是没人可以讲,那么就一起聊聊吧,就算这是不应该的。
“我是个坏人。”景郅又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子藏了起来,轻声交代自己的“罪行”。“不是偶遇的赵姑娘,是我一直悄悄地等她,装作偶遇的。”
“没关系,你们只是一起看了灯会,并没有做别的。”景柯正想替他辩解,又想到了“赵姑娘的口水”,一时哑口无言。
“不,还做了别的,我们挨的很近,我碰了她的膝盖,她还抓了我的胸。”景郅悄悄睁开一直眼睛去看哥哥。
“。。。。。。”
“文均兄帮过我们,我还勾引他妻主,我简直不知羞耻。”
“嗯。”
“嗯?”景郅以为哥哥会接着开解自己,“你说嗯?”
“嗯,你是个坏孩子,不可以再这么做了。很危险的。”
景郅气恼地起身去洗手,不知是在气恼哥哥不帮自己说话,还是为自己的不规矩羞愧,走到一半儿,又回头说,“不许碰我的小老虎!”
“没人想碰赵姑娘的口水。”景柯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洗完手回来,景郅便收回了自己的孩子气,打开包裹里的吃食,用碗盛了出来,有糖糕,炒板栗,还有景柯喜欢的馄饨。
“鲜肉馅儿的,你最喜欢了。”
“怎么想起给我买馄饨了,正在馋这个呢。”景柯开心地举起了勺子。
其实是赵姑娘记得,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景郅并没有说出来。
两人吃了馄饨和糖糕,漱口躺下,在被窝里聊元宵灯会多么热闹有趣,景柯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景郅轻声说,我以后会管好我自己的。
怀瑾进家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见文均屋子的灯已经熄灭了,便没有叫他起来,蹑手蹑脚推门进去,想把自己买的甜点放在文均的妆台上,这样他早上起来看见该多么开心呀。
“谁!”一只苹果重重地砸在怀瑾腰上,怀瑾“哎呦”一声痛叫出来。
“怀瑾?”文均听出了她的声音。
“嗯,你怎么还没睡?”怀瑾摸索着点了灯。文均已经下了床,正在往身上套衣服。
“有点儿失眠,就灭了灯躺着,刚有点儿困意,就听见屋里窸窸窣窣的动静,还以为进贼了,吓我一跳。疼不疼?”
“还行。你力气还挺大,一个苹果都扔出了石头的分量,幸亏没砸眼睛,不然就瞎了。你瞧瞧我的腰,是不是青了?”怀瑾脱了外衣,撩起下摆给文均看。文均掌着灯,往她腰身上看出,果然有些淤青。
文均取了药酒,给她揉着,怀瑾觉得十分舒服,迷迷糊糊伏在他膝上睡着了,临睡前指了指桌上的甜点,“给你买的,明天记得吃。”“嗯。”文均轻声应道。
望着怀瑾沉睡的脸,文均思绪纷飞,他还是看不透妻主对自己是怎样的情感。说喜欢自己吧,她从不碰自己,也很少和自己同室而眠,说不喜欢吧,她明明又待自己很好,很舍得往自己身上花钱,也在意自己的情绪。究竟哪里不对呢?也许怀瑾对男人没有兴趣?
“听说有些夫妻在一起时间久了,就像朋友,像兄弟,像姐妹,就是不像夫妻了,看着彼此都没有男女之别了。”
我们已经到了老夫老妻的地步了吗?才三年呀?夫妻变兄弟了吗?
“那怎么办呢?”
“需要一点儿刺激!”那时多哥儿时这么回答的。怎么个刺激,他没说,文均也没好意思问。
不过也都不重要了,怀瑾把他当男人也好,当兄弟也好,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给她找个侧室了。她对自己没有兴趣,那么就给她找个她感兴趣的男子,赶紧生个一女半男出来,好叫夫人老爷安心。
文均抱着怀瑾睡去,因为焦虑着侧室的事儿,已经没了往日那旖旎的心思。
次日一早,文均便拿了画册,给怀瑾看自己挑选的几个公子,都是正值妙龄,俊朗健硕,看的出来,他是按景郅的类型挑的。怀瑾一阵脸红,非常不好意思。文均却以为她是对画册的某个公子比较感兴趣。忙问她:“喜欢哪个吗?我好托媒人去提亲。”
“唉,这事儿不急不急。”
“你不急,老爷太太也急呀。你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了,名下又有那么多田地,一直没有女儿,田税太重了,还是早点儿有个孩子吧。”
“咱们家不缺那点儿钱,这个事情再议吧。”怀瑾推托道。
“你放心,我不是容不得人的男人,侧室进了门,你宠也好不宠也好,我都不会为难他的。”
“。。。。。。”
“还是你还在惦记景郅?”文均观察着她的脸色。
“没有没有,他是有妇之夫,我不敢乱想。”
“那么是醉音楼的那位了?”文均迟疑地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