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刺去。
“啊——”年轻男人痛叫一声,鲜血登时染红了鞋面,慌忙一脚踹开景柯。景柯被一脚踹在肩上,歪到在地,手仍是抱着他的腿不放。“别想带走我弟弟。”
景郅瞧见哥哥被打,眼里恢复了几分清明,努力攥起拳头,朝中年男人头上打去。
两个人贩子原本可怜他们的命运,此刻也被激怒了,手上不再留情,朝着两□□打脚踢起来。
自己被打,景郅尚且能忍受,但是看着自己不能行动的哥哥瘫在地上给人踢打,他简直痛彻心扉,“住手! 别碰我哥!”
人贩子显然也看出这两兄弟多么在意对方,一下子找到了软肋。“你乖乖跟我们走,自然不会再碰你哥,不光如此,连他刺伤我这件事,我也可以不去报官。”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必须先见到我妻主。”景郅恨恨地说。
“你妻主得了钱,早就逍遥快活去了。再说,这等没脸的事儿,她怎么会和你在家里争执,叫邻里看笑话呢?”
“笑话?她还知道这是场笑话。”景郅嗤笑道。
院子里的争执,已经渐渐吸引了不少路人,他们站在大门口指指点点,有滋有味儿议论着。
“不管怎么说,卖掉自己的夫郎,还是太不近人情了吧?”
“的确,就算没有子女,大不了再娶一个回来,何至于就卖了他呢?”
“唉,言玉也可怜呢。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不卖了他,哪里有钱再娶一个呢?”
“虽然有道理,但是,他毕竟也没什么其他的过错。”
“不见得吧?”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可是听说,他干了没脸的事情。言玉心善,才没给他捅出去。”
“快说来听听!”人们的兴趣很快从对景郅被卖的不幸转移到这些桃色传闻上。
人贩子被景郅兄弟的反抗打骂,以及门口人们的围观指点给彻底惹烦了。
中年男人从包袱里掏出了锁链,“原本不想这么做的,你这么抵死不从,老子也实在没有办法。”说着,一脚踹倒景郅,右脚死死固定着他左肩,左手按着他的右臂,右手握着铁钩子就要往景郅右侧的锁骨上勾。
“不要!”景柯几乎失声,哑着喉咙扑了上来。年轻男人实在也不忍心再对他动手,于是再次取了迷药,朝景柯脸上蒙去,景柯很快晕倒在景郅身上。
围观的看客也被那凄厉的叫声和泛着寒光的钩子惊到了,沉默了片刻,有人捂上了怀里幼童的眼睛,“别看了,以后还听不听话?也叫人贩子把你勾走。”也有人趁机教训自己的夫郎,“看见了吧,这就是不守夫道的下场。”
景郅一手握住了铁钩,“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总要叫我先安顿好我哥哥。”
“你想怎么着?”年轻男人蹲了下来。
“劳烦您去帮我通知一个人。”
“可以,但是得先把你带走再说,省的多个人更纠缠不清。”
“那如果我跟你们走了,你们没有帮忙安顿我哥哥怎么办,我又能如何呢?”
年轻男人叹了口气,“第一,你没资格和我们谈条件,第二,我从不说谎。”
“那如果你说谎了呢?”景郅盯着他的眼睛。
“那就罚我下辈子没好前程,仍做这种下九流吧。”
景郅松了力气,“我老老实实跟你们走,不必上锁链,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只有。。。。。。”
“没错,只有奴隶和犯人才用这个。”中年男人接上他的话,“但是咱们走到了这一步,和奴隶有什么区别呢?何况,你力气那么大,等迷药失效,你改了注意,逃跑怎么办?所以,我只能上锁链了。”
“你乖乖听话,我动作很快,不会叫你太疼。咱们早点儿走,你哥哥也早点儿被人接走照顾不是?”男人劝诱道。
景郅看了看哥哥苍白的脸颊,终于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扯开,冰凉的钩子贴上了他的锁骨,渐渐施力,剧烈的刺痛传来,他听见了钩子穿过皮肉的撕裂声。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然而他没有。
又一个钩子碰到他的左侧锁骨,他咬紧了牙根,绝望地等待着。这时年轻男人握住了钩子,轻声说;“算了大哥,一个就够了。”男子不忍地别过了脸。
景郅睁开眼睛,望了那男子几眼,心想,他终究心存几分良善,想必会履行自己的诺言吧。
“各位劳驾让让。”人贩子对着看客挂上了笑脸,“让小的过去,不要污了各位的眼睛。” 人们被景郅满身的鲜血吓到,都不再言语,静静让开了路。人贩子握着锁链,牵着景郅,离开了李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