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倏地变坚定,漠视镜中人。
两息,“从我十几岁认识你,到现在——”
“对得起你。”
轻微蹙眉,“今天——就此了断。”说完这句话,仿佛抽干了力气,脑袋昏沉,眼睛干涩疼痛。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见。”语气清浅却坚定。
双眼一痛,别过头闭紧双目。
十息,再次张开眼皮,眼底又成一片清冷,无欲亦无求。
年少绮梦,往事随风。
再次看向镜中,里面空空如也。
心里空空,镜中空空——
冷瞥了眼那“厄里斯魔镜”,扭头离去,片刻不曾迟疑。
兀地朝床边走去,躺上去拉开被子盖上,安静闭目。
眼尾泪痕干涸。
片刻,惆怅的呼吸声从床榻上传来。不多时,沉沉睡去。
没有人知道她在“镜中”看到了谁,只知道她看上去很累,很累。
李盛白向床上深眠的女子看去,眼神有些迷茫。
他六岁被她救回,满心想要报答她上了仙山求艺。十四岁下仙山,找到她却是在她出嫁的路上。他能做些什么呢?连个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失落回师门苦心修道,再入凡间,世上却再也没有那个人了。
蓦地让他在秘境中再见到她,他恍惚、迟疑,不知道上去要说些什么,眼睁睁见她被真水带走。想要去找,去相认,却一直都找不到。只能守在泯河边上。
再到前些日子她和师兄萧冶大战,她说她不记得了。可他还记得,她说自己是从天上来的,是来为他指路的。
她全都忘了……
刚才——过去似乎让她很伤心。
心里蓦地感同身受,鼻头酸涩,眼神幽深。
记忆回到了那天中午,阳光下她为他洗头,捉虱子。给他干净。李盛白神色逐渐恍惚。
“盛白师弟——走吧。”
李盛白蓦地回过神,看着萧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他不知道嫁的人是师兄。
只是二次去找她,打听到她的城被破,她消失了,所有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他找了很多很多年,听了无数关于她的传奇故事,包括她嫁给了萧冶,受伤消失。
他和萧冶没那么熟,不是同一个师傅门下。以前只以为是姓名巧合,竟没想到彼萧冶竟是此萧冶。
“萧师兄,我们出去说。”眼神染上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