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人们开始狂欢,神女们聚在一起唱歌舞蹈,男子饮酒比拼神力。老人们在讲述着这一年来的喜事,小孩子们你追我跑嬉戏玩闹。天空绚丽的烟花先后绽放,一次次照亮了人们的笑脸。
看着他们沉浸在欢乐中,想到我终究会离开,竟有些伤感。漫天烟花亮了又灭,美丽只停留一瞬。有人会恰巧看到,有人会无心错过。我想我对他们而言,就如同烟花一样,转瞬即逝.见过我的人、与我有过交集的人,会不会对我留恋。
“想好好看看烟花吗,随我来。”不知何时,无殇已来到我身后,他拦腰一抱,旋身向高处飞去,落在穹宇楼的顶上。这里确实可以看到更美的烟花,伸出手,就感觉烟花在你手心绽放。
我安静地感受这美好,默不作声。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看我,我想,他应该不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想念谪羽。
“这个地方,喜欢吗?”
我说喜欢。
烟火没了,人们散了,四周静了下来,只有高处的风吹拂着我们的衣袂。
“你今天……”我开口。
“嘘……别说话,看到没,那颗星……”他站在我身旁,微微侧身,指给我看天际东南角上的那颗星,我们挨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清冽香味。
“看不到。”我是故意的,一是因为他又打断了我的话,二是因为那颗星隐隐闪着绿光。
他再次无视我,“我摘下来送你。”他扬手,天际的那颗星便化作流星,落入他掌心。他牵起我的手,将一捧莹莹绿色放入我的手心。
“不会真的是星星吧?”我张开手指,一簇绿色的小光点像烟花一样自我手中绽放,飘散。
“绿色的……”我喃喃道。我觉得我有些疯狂了,我用力地把我外面罩着的淡绿色纱衣扯下来,对他说:“我不是她!你看清楚了!”
我把外衣狠狠向楼下扔去,淡绿色的纱翻飞着下落,像一只坠落的蝴蝶。
他飞身而下,抓住衣服后又优雅地落在我的面前。他表情淡淡,把衣服又给我披上,对我说,“不要任性了。”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顺从无用,反抗亦无用。文火炙烤,我难受得快疯了。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这种没有止尽的折磨。
我咬着嘴巴想哭,“这是第一次,我想也将是最后一次了。”我抬头看他,眼里闪动着泪花,“给我答案吧,我要知道一切……”
他眼睫低垂,思考了一会儿。“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算是给了我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我带你下去。”说着他向我伸出手。
我本能地向后一躲。
“你想怎样?”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站这么高,我确实不能怎样。我脑子里瞬间转过了无数想法,岂料脱口而出的竟是:“我想听《无名之殇》。”是试探,也是小小的报复。
他没有说话,我想我勾起了他的痛苦。我们对峙地站着,虽然有些后悔,但我的表情仍是不依不饶。他眼皮轻抬,回我的表情则是“你敢威胁我!”
他步步坚实有力,靠近我,这带给了我无形的压力,三步,两步,一步之遥了,我猛然说了声:“我下去!”
威胁亦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