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向宁次总是一结束任务就立马回家。
无视队员对他的热烈告白,亦或借以庆功的借口热情邀约——如同那名跟他同期的八卦小哥对一些年轻女忍者的告诫,“喂……你怎么敢邀请他啊……他可是等那个人等了两年多啊。”
虽说宁次跟鹤的关系并非向全世界宣布不接受反驳,但他听到别人这般已经默认的耳语还是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正如那名八卦小哥所言,他可是等待了将近八百天。
他还记得那天树影斑驳,日光就打在他眼眸里对面那伏在大和背上的小小一只。暖阳的温度仿佛就腻在那里,弱弱地喊了句他的名字。
他怔怔地跳上前,从大和队长身边轻柔地怀抱着已是飘然长发的她。明明只是两年多没见,要先感慨她的头发长太快了吗?……还是该心疼她这两年多身形太消瘦了呢?
怀中的女孩默默蹭进他的怀里,似乎不满两人之间似乎不够华丽的重逢,故作轻松地埋怨着自己是不是变丑了,不愿抬头直视他的双眸。
丑不丑什么的……
她怎么这种时候,还能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混在里面啊。
但无论听到什么,只觉得听到的一字一句像是在说她终于回来了。
无论是,跟两年前完全不同的她,还是埋头不愿对视的她。
只要她在这里就好,不会再消失就好。
……好想见她。
跟宗家练习时总坚持为她留的位子,旁边附上了她从小就爱吃的团子和苦荞茶;家里放了把长剑,跟她用过的几乎一模一样;不会再失手打伤雏田大小姐了,因为知道鹤永远挡在她身前;时不时会去夕颜家作客,每次就看着鹤房间里的那副面具发呆。
太想见她了。
已经,无法习惯没有她吵吵闹闹的日子了。
所以非常郑重地把钻出被窝还在输液的胳膊塞回去,她的手臂本就冰凉,打针之后更没有健康的温度;所以一脸克制地告诉她不能吃烤肉不能吃团子,她确实好久没吃过木叶的好东西,但慎重到底不能让这副脆弱的身体再有什么差错;她确实好容易消失啊,像他之前经历的六百多个日日夜夜一般随风而逝,她会不会在自己眨眼之间又突然不见?
风铃应该,确实在响吧?
……因为她亲口说听到了好听的风铃声。
所以宁次就一直看着那副熟悉又陌生的脸,畏惧的手终究凑上了半边脸颊。
那人承诺了不会走,他就恍然重负地拥上去,忍不住亲吻了额头。短暂静止的时间里,他只想永远拥有着面前乖乖保证不会离开的鹤,然而冷静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拉他回了正轨。
在外人面前极度克制隐忍的他,还是就先放开了,只不过最后硬是憋着脸提出鹤必须去他家休息的要求。
他需要在视线里见到这个人,尤其是刚刚回来的这段时间。
吩咐打发了几位帮佣阿姨,用拙劣的接口掩饰自己非要亲自照顾她的行为。宁次拿着为鹤准备好的换洗衣服,一脸别扭地守在浴室的隔壁房间。他听见鹤不好意思的娇嗔,第一时间冲到了浴室门口。
他还没到门口,鹤能看见谁的身影?
看见是夕颜,他捧着衣服浸出汗的双手忽然松了松。
浴室里的蒸汽混着甜香味从门缝中钻出,一双光亮瘦长的双腿慢慢踏出雾气,仔细看的话,还有些未愈合的伤痕历历在目。他有些直愣愣地与裹着浴袍的鹤对视了一秒,随后两人便反射性地撤过自己的目光。
“找她什么事?”被出浴的鹤只撞昏了一瞬间头脑,宁次便迅速调整自己恢复了谨慎。老实说最终夕颜给他的答案并不能令他满意,但只见淡淡烟雾中的鹤低头红脸地向他快速走来,从他手中拿过了衣服。
经过他身侧的一瞬间——少女的甜香味味道让他觉得有些不妙。
于是他静静站立在那里,愣是没再憋出一个字。
他目送鹤再次离开自己的视线,心中的烦闷和担心只能化作叫着她的名字。少女举起的右臂是两人心中深处的默契,等待气息散去,他两手撑着长廊向后仰望夜空,微微闭眼回忆了刚才鹤的身影。
以后为她拿换洗衣服的事,还是交给帮佣阿姨做比较妥当。
自己所懵懂的那种冲动,对她是好的吗?她会如何反应呢?
在动乱的时局下,自己和她,是有资格拥有这份感情的吗?
见到平安归来的鹤,宁次弯起了一丝释然的嘴角。然而天生警备的他却迅速感知到了跟踪者的到来。
他拥起鹤,压倒鹤,不允许鹤的反抗,拉上被子创造了属于两人的世界。
是最好也最快的方法吗?
是躲避敌人,交流情报的最快也最好的方法吗?
他在心中判定为是,并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腔调。好在他身下的鹤是如此相信他,即使贴着他发烫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