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里死个人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可让宫娥如此惊慌失措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情况。
权贵妃吃了两口就突然暴毙了,同样吃的是古董羹,据说贵妃娘娘只夹了两筷子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薛藻寺听完过路宫娥的描述不由地干呕起来,廖鱼年扶住她的肩头说,“应该不怪古董羹,就算是鹤顶红,毒性也不可能这么快。”
皇上抱着权贵妃的尸身痛哭,远处的宫人搔首踟蹰,近处的宫人瞪眼咋舌,生怕做错一个小举动就会在接下来的脑袋消消乐中把自己的脑袋搭进去。
四公主也匆匆赶来慰藉她的父皇,她极力地说:“母妃不像是中毒,而像是中暑啊。”
皇上觉得蹊跷,咬定权贵妃就是中毒而亡。
可随行的军医也将死因归于中暑。
“权贵妃娘娘体寒虚弱,舟车劳顿,近日天气炎热,无薄衣可穿,晚膳又猛然吃了至热至辣的食物,娘娘的脾胃虚不受补,故才以中暑之状暴毙。”
朱棣打赢了仗,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却再次离他而去。
皇帝下令回到宫中要用皇后的仪式为权贵妃安葬,钦天监部门又要有的忙了。
薛藻寺:“四公主回銮,权贵妃离奇暴毙,姐姐,何不借此大做文章说是四公主带来的灾噩?”
廖鱼年翻看着黄历,叹了口气。
“小寺妹妹,《菜根谭》里说万事都要有个百余不尽的意思,如此便造物不能忌我,鬼神不能损我。俗话说就是做事得留有余地,她已经吃尽了苦头,我们又何必咄咄把她逼上绝路呢?况且军医也说权贵妃并非暴毙而亡,而是因暑气难耐撒手人寰。”
话刚说完,帐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兵戈相交的声音,廖鱼年掀开背后的帘子望去,只见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的白袍男子高扬着马鞭直冲廖鱼年的营帐驰骋而来。
廖鱼年的营帐扎在妃嫔的区域,此时正是用晚膳的时间,士兵们都吃撑了歇着消饱,刚刚又发生了权贵妃的事,大部分的士兵都跟着皇上去了前头的阵营。
廖鱼年刚探出帘子就被白袍男子掳上了马。
“姐姐!”
薛藻寺既绝望又害怕地喊了一声。
廖鱼年被带出去营帐二三里地,发现白袍男子身上的包袱里还搜刮的有各种财物,并且廖鱼年还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的气味非常的熟悉。
白袍男子扯下面具,笑道:“鱼妹妹,是我。”
鱼妹妹......
只有唐觉斋会这样叫她。
“唐哥哥!你不是已经死在狱中了吗?”
“是四公主把我从天牢里瞒天过海救了出来。”
“四公主......”
廖鱼年一时间好像对四公主没那么恨了。
身后的铁蹄声越逼越近,廖鱼年回头,发现是漫阳领着一众铁骑在追赶唐觉斋。
很显然,唐觉斋携带的几十个白袍死士已经被看守营帐的官兵们给歼灭了。
狂风高啸,瘦鸟击云。
前面就是悬崖,孤身陷入穷巷的唐觉斋被围了起来。
漫阳提剑怒号:“小贼,放了我家大人!”
铁骑挥起长矛,下令:“那白衣贼人抢走了权贵妃的遗物,皇上说了,谁能夺回来就给他封官加爵。”
那几个骑兵蛋子个个跃跃欲试,打算用车轮战来跟唐觉斋对阵。
唐觉斋怀里搂着个人,肩上扛着一袋包裹,尽管如此还是大败了前来逐个挑战的铁骑士兵。
随后他们蜂拥而上,一起对唐觉斋发起了进攻。
没过几招,就纷纷被唐觉斋摔下山崖。
小时候,漫阳的功夫就是一点一点地被唐觉斋给磨炼出来的,他最了解唐觉斋的招式,纵使他并不知道面具之下的人是唐觉斋,但出接回合的招式已然刻入骨髓。
漫阳趁虚而入,很轻松地刺了唐觉斋一刀。
“你小子!”
唐觉斋捂着伤口,漫阳瞅好时机,赶紧把廖鱼年从唐觉斋的马背上给拽了下来。
唐觉斋正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可皇上朱棣此时带着一行兵马从远处赶来。
黄尘仆仆,廖鱼年被山坡上的风沙迷了眼睛,泪眼婆娑,发丝如被大风吹折的枯草散在额前,她尽力地扒开碎发,留恋不舍地望着唐觉斋。
“唐哥哥,你快走吧,我会想办法找到你的。”
漫阳懵了神,立刻松下手里紧握的长剑,自责道:“姑娘,他是唐......”
见皇上离他们越来越近,唐觉斋也已经调马逃去,漫阳装着样子追了几下,皇上随即叫住了他。
漫阳把从唐觉斋手里夺回来的权贵妃遗物交给朱棣,朱棣见他未披半盔半甲便胜过众位精装铁骑,胆识实在过人,于是信守承诺,打算封他一个大官。
朱棣:“你,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