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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1 / 3)

送走贵妃,三位宫女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吓死了......秋沉你摸摸,我是不是出了一身冷汗。”夏宜白着张小脸,手肘顶了顶秋沉。

秋沉默不作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点了点头。

衡玉也低着头,没有作声。

她先前一直在瑶琴殿,负责殿内琐事,因瑶琴殿的地段,在这住下的一定会是皇上宠爱之人,是以她的日子也算滋润。

从前只是听说胡贵妃的威名,头一次接触,没想到就成了她发难的借口。

衡玉转身朝越裳屈膝:“多亏美人聪慧,躲过了这一茬。”

越裳的方式看似软和,可但凡敢强硬一分,露出半点不满,胡念娇可就不会这么快离开了。

越裳在主位坐下,把胡念娇用过的青玉茶杯扔给衡玉:“扔了吧。”

语气淡然,仿佛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衡玉一怔,将茶杯收好:“是,美人。”

“美人的衣裳湿了,可要换一件?”衡玉又说。

“不必了。”

越裳并不在乎。

她撑着头,似在思忖。

即便刚刚遭高位者无故发难,美人依旧稳如泰山,与胡贵妃将她视作蝼蚁的不在乎不同。

她是完全将自己割离开的不在乎。

连带自己也不在意的那种。

衡玉对这美人愈发感到疑惑。

秋沉在一旁轻叹:“只怕贵妃娘娘不会就此收手。”

只要美人还受宠,贵妃的目光就不会离开。

衡玉担忧地看了眼:“是啊,美人可有什么法子?”

胡念娇在后宫可谓一手遮天,即便是在皇上眼皮底下,她也可以不留痕迹地对一位妃子下手,就算被发现,贵妃与皇上感情深厚,轻易便过去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越裳淡淡启唇。

二人人默了默,竟同时生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想法。

“美人!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贵妃娘娘并非良善之辈,她与先皇后斗了半辈子,还成了最后的赢家,美人不可不将她放在眼里。”秋沉蓦地跪下,正声道。

“即便先皇后已经故去,她却仍对五皇子下手,其心可见一斑,如今五皇子......”她说着,竟露出些许不忍。

衡玉与夏宜也听闻过五皇子的现状,即便她们只是一介婢女,也忍不住蹙起眉,心生不忍。

越裳这才目光聚焦,她起身扶起秋沉,也带上了几分端正:“安心。你们既入了本主殿中,本主自然会护住你们。”

秋沉低着头,没有言语。

“你方才说五皇子如何?”越裳看着她,又望向衡玉,问道。

“五皇子是先皇后的遗腹子,先皇后难产而亡,贵妃娘娘当时就在产房外看着,她亲手抱走了五皇子。”秋沉低低回答。

“可贵妃娘娘并未向皇上禀报,皇上公务繁忙,慢慢地便把五皇子忘了,如今五皇子在贵妃娘娘手下......受尽折磨。”秋沉犹豫许久,只用了一句受尽折磨形容,可她所见的五皇子,不仅仅只能以此形容。

秋沉回想起自己在掖庭时,见到的那瘦骨嶙峋的八岁男孩,佝偻着身子从太监□□钻过,身上的衣服很薄,而那时还是严寒,他冻得嘴唇发紫,最终从太监手中讨到了一块又干又硬的馒头。

他狼吞虎咽地吃,噎得直翻白眼,便大口吃雪以顺下卡在喉中的馒头,而胡贵妃,就站在一旁勾着笑容看着这一切发生。

越裳若有所思地坐回主位,只轻道一句:“本主知道了。”

秋沉眼中显然露出惊讶的神情。

就连衡玉也微垂下了眸。

越裳知她们在想什么,认为她太过冷血罢了。

跟一个冷血的主子可不一定是好事。

但越裳并非冷血,她确实对秋沉口中的五皇子产生些许心疼,可终究未亲眼见过,这心疼很淡,不及她此时心中所想之事。

她淡淡扫了眼在角落默不作声的夏宜,直觉她沉默的有些过分。

越裳又轻飘飘地开口:“秋沉瞧着稳重寡言,没想到消息如此灵通。”

她不是傻子,秋沉的话直白且拙劣,就是想让她把五皇子这么一号人放在心上。

秋沉略显慌张地后退一步,半晌才回话:“此事在后宫中不算秘辛......”

越裳却摇摇头,止住她的话:“无事。”

她目光看着殿外,淡淡道:“只是这人,总要有个安定下来的地方不是?”

三人面面相觑,衡玉向前一步:“美人说的是。”

越裳抬手揉了揉眉心,声线中难掩疲惫:“本主乏了,扶本主歇息去吧。”

分明才刚刚入宫,就处理了这么多事情,即便是铁人也扛不住。

衡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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