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市井人群,打算去城门口的茶水铺子打探一下消息,那么一群人,皆骑快马,还有那么一辆马车,应该很好被认出来。
他们往前走,还没来到那日开业的大酒楼,就看到掌柜的在路口来回走动,张望,像是在等谁。温梨想想当时的盛况,那还是她第一次那么引人注目,回想起那时的饭菜,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她看了看身边瘦骨嶙峋的温茶,想去搏一搏。
温梨站在驴车上,冲他招手:“掌柜的!”
那掌柜的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眼睛立刻亮起来,他隔着人群与温梨遥遥相望,激动得眼泪快流出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些天他不光找他找的好辛苦,还每天担惊受怕吃不饱饭睡不好觉呢。
原来早在温梨作诗那天,就有位爷托他转交给温梨一袋银子,什么名头也没说。他见那二位爷锦衣玉袍不像是缺钱的主,又特地去瞧了他们出了店门离开,并无留宿之意,以为此事只是天知地知,便想着把这袋银子昧下来。谁知当晚就被一个黑衣人警告,说是不把银子交到温梨手上,后果自负。
那黑衣人能旁若无人的越过杂役房来到他的屋子,还不知道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技能,收到这种警告,他哪里还敢睡觉,连夜开始寻找温梨的下落。而对方呢,正担心这那日背诗是不是太过招摇,万一引来杀手得不偿失,于是开始低调进行活动,再加上那两天处处打零工挣钱,两人自然是碰不到面的。
如今好不容易碰上,掌柜的不得喜极而泣吗?
温梨走进看见掌柜的眼泛泪花,满脑袋问号,不愧是李白,那首诗的后劲也太大了。温梨上去扶上他颤抖的双手,还在感叹几天没见,掌柜的这一身膘小了一圈。
“找我什么事啊掌柜的。”温梨很高兴,说不定今天还能带着温茶饱餐一顿。
今天背什么诗好呢?!
还没等温梨高兴,一直在后方的温茶在掌柜的搭上温梨胳膊的一瞬间,“咻”的一声出现在他们面前,骨节分明的右手握住掌柜的的粗腕,掌柜的脸色瞬间惨白,“哎呦哎呦”的叫出声。
事情发展就在一瞬间,温梨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快……快快……快松手!”温梨上去扒他的手,饶是反应迅速,掌柜的半条胳膊已然麻了。
温茶看他反应,觉得这人并不是危险人物,丝毫没理会温梨,自顾自地又回到驴车上。
本来只是想吃点东西,现在说不定还得赔人医药费!
温茶!!!
温梨发自内心的笑容已经彻底转变成假笑女孩,言语表情及其谄媚:“掌柜的,你没事吧……”只祈祷着掌柜的能看到她真诚的笑容,念在一点点旧情的份上,能少赔一点。
“不疼,一点都不疼。”掌柜的眉毛快拧成麻花,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温梨:不解且心疼,但正合我意。
掌柜的从怀里拿出那袋烫手的银子,双手捧上:“小哥那日出口成章,自然有识才之人赏识,这便是……”掌柜的欲言又止,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袋银子便是人情。
温梨:饱餐了(天上掉馅饼版)
“掌柜的可曾知道是什么人吗?”
掌柜的想起那个身形修长的爷的叮嘱:“不必告诉他我是谁。”又想起那晚那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人,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天太黑,不曾看见。”
温梨奇怪,那天明明是个大晴天,日头别提有多好了,怎么会因为天黑看不见?但又想到可能是人家不想让自己有心理负担,毕竟惜才者自古有之,更何况那“才”可是李白,一切虽然离谱,好在都有合理的解释。
温梨点点头,再三谢了掌柜的,才和掌柜的告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掌柜的的步伐明显比来时轻快多了。
温梨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银子,这可是货真价实银子的重量,可不是她刷盘子、讲故事挣得那仨瓜俩枣,还不够两人糊口的。
她跳上驴车,撑着袋子口让温茶看,打算让他一点点适应正常人类的生活:“温茶你看,这是银子,也就是这个地方的钱,能买衣服和吃的。”
温茶双眼空洞,并不肯把眼神从他脚尖处移开。
看来改造任务任重道远啊。
按照现在的物价,这袋银子可让他们二人三个月内衣食无忧,三个月……应该什么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吧。小毛驴突自叫嚷了一声,好像在告诉温梨算口粮的时候忘记把它算上,温梨银子揣怀里,二个月……应该什么事情都能尘埃落定了吧。
两人一驴晃晃悠悠地朝城门口走。
启祥镇一共两个城门,一个是温梨头先经过的那个,是启祥镇与大祁境内的连接;一个在北边,因为那里可直通关外,山贼马匪横行,纵使有戍边将士执勤,但仍风波不断,况且环境不如大祁,除了往来经商之人,无人往那边去。
温梨所去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