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下思绪，犹豫再三，才道：“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她眼神一直在躲闪。 她的手上还有晚霜的冷，郑子潇被潮湿的冷意包裹着，视线停留在她袖口的经袍上。 多年未曾相见，那些理不清的仇怨变成一句“别走”，郑子潇不信鬼神之说，只是面对她身上妖邪似的金色咒文，心里恍然明白了什么。 郑子潇深吸一口气，似是宽慰地拍拍她的手道：“我是非去不可的。” “是了，你是非去不可。” 乌珍儿后撤一步，双手结了个吉祥印，晦涩道：“我没想到会再见到你，你我都变成这副光景。郑公子，我是由衷地感激你的，但我不能感激你。” 郑子潇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安静地听她说下去。他发现乌珍儿的神色近乎悲悯，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起初有些难以接受，而后有松了口气，才觉得释然。 乌珍儿的语调沉静极了，“你有什么不甘愿的吗？” “孟湘湘。” “好。” 乌珍儿伸手，从袖中掏出把短匕首，一步一步走向郑子潇。按照习惯，郑子潇会本能地去躲，可他却没有，只是安静地站在远处。 乌珍儿拉过他的手，在他手指上割了一道，血便从指尖涌出。乌珍儿掏出个红线串的珠串子，血恰好滴在上面。 她把珠串套在郑子潇的手腕上，“你相信神明吗？” 郑子潇也十分诚恳，“我不知道该不该信，或许真的有神明来惩罚我吧。” 乌珍儿脸上浮现出悲天悯人的神色，过往的仇怨似乎已经被这巨大的悲哀冲刷去了。 她道：“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