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入眠吧?”
姚准之点头。
“我这香囊里有些安神的药,这里不好配药,等姚公子请来大夫怕耽误时辰,夫人若是不嫌弃大可拿来闻一闻,晚上入眠也可安心些。”
顾望筠将腰上一个石榴型的银线修竹图案的香囊接下来递给秋夫人。
秋夫人颤着手,轻抚那修竹:“小姐绣工可真好。”
顾望筠宛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擅刺绣,这还是买的,不过里面的药是我自己配的,夫人若不嫌弃,闻起来晚上或许能好些。”
秋夫人连连摇头:“怎么,怎么会介意呢。”
像是无话可说,顾望筠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于是开口:“我医术不精,夫人还是得请大夫来看……”
身边一直伫立着的姚准之似是看出顾望筠的去意,开口恳求:“小姐能否再帮我母亲看一看腰部,许是做事做多了,她的腰总是不舒服,大夫不好诊断,望小姐帮忙看一看。”
秋夫人却不言语,只愣愣看着顾望筠。
顾望筠犹豫片刻,感慨这对母子定是相依为命的,妇人定是吃过许多苦才养出这样一个儿子,心中不免动容。答了一声:“好,那烦请姚公子先出门避一避,我替夫人仔细检查一下。”
姚准之像是松了口气,躬身抱拳谢道:“多谢六小姐。”
说完退出门去,临出门前,姚准之回头看,病弱的妇人看着年轻的小姐,眼里含着泪,像是见到菩萨的样子。
顾望筠在细细查看一遍,发觉秋夫人是操劳太过了,在写下药方之后,顶着秋夫人留恋的眼神出门。屋外,妙宛和姚准之隔着不远各自赏花。
“姚公子,夫人已经睡下,若是想要夫人早些痊愈,还是请个正经大夫方能安心。”
姚准之再次躬身行礼:“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姐之恩,在下永生难忘,若是小姐有需要在下做什么,在下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顾望筠被这阵势有些吓到,忙摆手:“无事的,夫人也无甚大事,只是平日忧思甚多,公子需的好好劝劝。”
姚准之像是被堵住嘴,胡乱地点点头。
辛觅双蹲在地上等得无趣极了,拉着顾望筠往桃花林走,顾望筠急忙往身后看,只见妙宛一个人深深望了一眼小屋,才慢慢跟上。
桃花林里,辛觅双玩得很开心,顾望筠也拾得了快乐,只妙宛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采摘完了,时候也不早了,辛觅双要下山回家了,虽然不舍顾望筠,也不得不离开。
下山路上,辛觅双在半山腰的亭子里见着个青衣男子,长身玉立,遥望青山。
听见动静,那男子转过身,露出张艳如春花的脸,见着辛觅双,冷若冰霜的眉眼微微和缓下来,淡淡行礼:“辛家小姐。”
辛觅双回了全礼,郑重回答:”见过顾家二哥。“
顾二公子顾月白,顾家二房的独子,二夫人唯一的儿子。去年才中的探花,如今已经在翰林院领了编修,从小便有神童之称,更是连中解元,会元,最后殿试得了个探花。又因文辞秀美,长相俊美,被皇后娘娘誉为第一公子,这个称号便流出来了。
顾月白朗声问道:”辛家这是才下山打算归家?“
”对,我才见过宿云,正要回家,”辛觅双心思一转,开始卖起惨,“也真是可怜,宿云一人在山上病着,二夫人也不说看看,便让宿云一个人就这样扛过来了。我方才劝宿云去我家住一阵子,你懂的,顾家也没人喜欢她……”
“顾家会好好照顾她的。”顾月白突然打断辛觅双的话。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便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宿云是个喜欢硬抗的,受多少苦都不说的,我也是担心呐。”眼见着顾月白脸色愈加郑重,辛觅双最后补了句,“不过再忍一忍,等世子爷回来了,宿云有了靠山,一切便都好了。”
顾月白郑重回答:“宿云既是顾家的人,我也定不许旁的人欺辱她,多谢辛小姐提醒,元玉定当铭记。”说完,郑重行礼离开。
辛觅双妙计达成,满意离开。
不管顾月白对顾望筠是个什么态度,有顾月白在家压制着顾望容,顾望筠总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