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筠应了声,莫如大师又让等候在外的越云峥进来。
介绍妙宛给辛觅双,妙宛态度谦和,辛觅双在顾望筠的再三解释之下早放下成见,于是三人越好去后山采桃花做桃花糕。
此时日头渐大,气候渐暖,顾望筠趁着福嬷嬷不在脱下披风,想要等一下好好大展身手,却被妙宛呵道。
“不许脱,穿上去。”
顾望筠笑容凝固,披风挂在手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可怜巴巴卖惨道:“可是我不冷嘛,就脱一会儿,我里面穿得厚。”
“不许,等下吹了风又哭头疼。”
面对妙宛冷酷的态度,顾望筠只好穿上披风,裹得跟个小粽子一样。
辛觅双暗暗称道,顾望筠回答:“管我可严。”
三人走在后山的路上,顾望筠却突然听到声温和的叫声:“小姐留步。”
顾望筠回头,只见来了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袭黑衣长相却干净温柔,特别是一双杏眼,透着股文弱书生的的气质。
“姚公子。”顾望筠心情好了些,向来者行礼。
“顾小姐。”姚公子躬生抱拳回礼。
妙宛眼神在两人之前逡巡,顾望筠立马解释:“这位姚公子是锦衣卫的人,前几日山上山办公务,帮我解决一条毒蛇,算是我的恩人。”
姚公子立马向妙宛和辛觅双行礼,曼声道:“下官姓姚名准之字文承,见过两位小姐。”
妙宛偏了偏身子,却没有说话。
辛觅双则回了半礼。
顾望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姚准之,心中也不免好奇;“在这里又遇见姚公子,倒是运气甚好了。前些日子姚公子救了我,我还没道谢,今日便谢过公子了。”说完,敛裳行礼。
姚准之此时面上倒是露出为难之情:“我倒是还好,但是我有一件事想求小姐帮忙。”
“公子尽管直言。”
“我母亲身子不适,正在山上,但是如今不好下山寻医,听闻小姐会一些医术,可否请小姐替我母亲看一看,我也好配一些药,母亲能走动了我便带她下山寻医。”
顾望筠看姚准之眼神焦急,知他是为母担忧,心中一动:“公子,我只会些皮毛之术,怕耽误公子的事,我可替夫人下山延医。”
姚准之皱眉:“我怕母亲等不及了……”
顾望筠极少替人看病,知道此事难为,此时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请求,心中拉扯一番:“那我便尽力试一试,不过公子定要请些名医上来亲自诊断可好。”
姚准之眉目一松,躬身再谢:“多谢小姐,请随我来,就在不远处的屋子里。”
顾望筠侧身看向妙宛,原想着让妙宛先下山,却没想到妙宛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这位公子救母之心恳切,我也深受感动。”说完,妙宛去劝扫了姚准之一眼。
辛觅双可有可无地应允跟着一起去。
山腰处有个地势平坦之地,有个茅草矮屋,屋外种了些花草,此时正是初春,那些花啊草的都盛放吐芽,流露一派春日欣欣向荣的气息。
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压抑地咳嗽声,撕心裂肺的。
她顿了顿脚,等姚准之先进去,温声向床上那妇人低语几句,后来声音大些,顾望筠听到叫到自己名字,正欲进去,却发现妙宛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脸色晦暗。
“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顾望筠点头,进到里面。
屋内陈设粗陋,只里面一张床,一条破长椅,以及一个瘸腿桌子,像是长久无人居住,近些日子才匆匆扫干净。
顾望筠面色不改,心中更添悲凉,走近些,床上侧躺个病夫人,脸色枯黄,消瘦如老藤条,斜斜躺在床上。见着顾望筠,那秋夫人眼泪流得更凶,伸出手想要抓住顾望筠的样子。
顾望筠上前两步握住那手,枯瘦的温暖的手,身边姚准之眼睛早红了,在这气氛之下,顾望筠也不由得眼睛酸痛:“夫人且注意身子……”
秋娘听到这话,握着顾望筠的手愈发用力,看着顾望筠流下来的泪水愈发恳切,像是在看久归的女儿,两人对视久了,顾望筠愈发觉得这夫人的眼神慈爱,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夫人莫急,我好好替夫人看一看。”
秋夫人却是不动,姚准之在一旁低声叫了一句,“娘,让六小姐替你好生看看,你马上就会好的,别急。”
秋夫人终是慢慢将手松开,撩起袖子露出枯瘦的腕部。
顾望筠轻轻按上去,脉象紧却浮躁,怕是平日甚多忧思,再加上脉象有些乱,像是老毛病了。号完脉,秋夫人却再次握住顾望筠的手,顾望筠自当是病中之人心思脆弱,也并不挣脱。
“六小姐,我母亲如何?”
“夫人是不是平时甚多忧思,再兼之往年的老毛病没养好,这才愈发严重。怕是夫人夜里常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