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望筠一边剥着橘子的皮,一边回道:“陛下向来尊重贤肃长公主,陛下登基那年才十二岁,年幼体弱,朝堂动荡,贤肃长公主日日陪着陛下,直到朝局彻底稳定下来,这情分自然是不一般的。后来陛下后宫也不太稳定,都是贤肃长公主出面处置。贤肃长公主不喜顾家,你是知道的。”
除了两位皇子和两个后妃,贤肃长公主对陛下也极为重要,可是贤肃长公主不喜顾府,甚至暗中刺杀顾望筠,若是真的和皇家牵扯上关系,不知这位公主会如何,总之,不会是善待顾家人。
顾望筠又说:“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便知咱们这个陛下不是个昏庸的。陛下确实是个好人,知人善任,虚心求谏,这都是极好的,只是,陛下太心软了。”
“第一,陛下身体不好,在群臣劝谏之下早早立下太子,可是太子虽是皇后娘娘抚养长大,却不是皇后娘娘所出,且身体也不算好,因此朝臣又将目光放在身体强健的齐王殿下身上。齐王殿下是贵妃娘娘所出,陛下对一直跟随自己的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很好,也许是为了弥补贵妃娘娘,陛下对齐王殿下愈发好,朝臣就愈发分裂,明里暗里的站队。”
“这些年陛下愈发不满意,觉得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的阵势太大了,可是群臣选了哪方,就下不来了,阵势只能越闹越大,以后,怕是没个安生的。”
“但是贤肃长公主不掺和,不意味着两个皇子纵容贤肃长公主不掺和,”妙宛皱眉思考,“所以两个皇子会尽力拉拢长公主。你觉得,哪个皇子能赢?”
顾望筠夸道,却给妙宛塞了一颗果子,故意不让她再说话了,自己继续说道:“你看,两个皇子还在明争暗斗,你嫁给谁?稍有不慎,若是落败了,便是诛九族之罪,到时候我们都跑不脱。”
这虽然有些恐吓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性质是一样的,这根本不是一条值得选择的道路。
妙宛潦草听着,显然没听进心里去。
“你若是真为了荣华富贵,还有其他旁的法子赚钱,其他的法子当真不是可选之道。”
“知道了,”妙宛潦草应答,“你且先歇息吧,过几日的赏春宴你陪我去。”
这个赏春宴是由贤肃长公主举办的,每年春暮邀请各方公子小姐一同前往,明是赏春,实则行男女相看之事,莫说这个顾望筠便不感兴趣,可这是贤肃长公子举办的哎,前些日子自己还被她派人刺杀过。顾望筠面露难色:“我能不去吗?”
“不,你不能,”妙宛郑重地说,“因为我要去看太子和齐王长什么样子,稍有不慎就是诛九族之罪,你知道的,她们都拦不住我。”
“啊,你这人,”顾望筠捏了捏妙宛的脸,“真对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