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雨道尽头的赌坊,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门口便已有五六个人被赌坊丢了出来。
“今日真点儿背,等明日有钱了,我定赚得盆满钵满!”
“真他妈晦气,今日的运气怎就这么差!”
……
“孩儿他爹,你别再赌了,这是家中最后的一点银钱了,你都拿去赌,咱们一家可就真没活路了啊!”
女子哭泣的声音传入杨秋雀的耳中,转头看到女子死死地抱着自家相公的腿,连哭带劝的想要唤醒自家相公心中一丝对家人的怜悯。
可惜男子如今早已被赌钱冲昏头脑,任何话也很难听的进去,他一脚踢翻女子,头也不回的走进赌坊。
杨秋雀连忙上前将女子扶起:“没事吧?”
女子眼中此时早已没了光芒,就如同那行尸走肉的皮囊,嘟囔着同他们说了声谢谢,起身便转头离开了。
李舒杓看着女子的背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曾经他也有过如此灰暗的时候,他那时甚至想过,如果就此饿死或许也是好的。
手上传来温度,低头便看到自家娘子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将他的手包裹在里面。
“不论发生任何的事情,只要人还活着,那便一定有希望,相公如今不也等到了希望。”
杨秋雀的笑容,在李舒杓眼中仿若那开花的牡丹,美艳而又让人心生欢喜,就如她所说的,希望总会有的。
“娘子说的对。”
杨秋雀拉着李舒杓径直走进赌坊,赌坊内混乱而又嘈杂的声音,让两人都有些不适应。
可今日的事情,他们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退缩。
“爹在哪儿?”
李舒杓眼睛在赌场内四处寻找,最终在最角落里找到了李松欲:“在那边。”
杨秋雀向里走去,途中被几个无赖挡住了去路:“呦,这是谁家小娘子啊?怎么跑赌坊来了?过来让大爷我摸摸,大爷我在桌上让你几局可好?”
李舒杓见状连忙上前挤开那几个无赖,张开双手将杨秋雀挡在身后:“莫要侮辱我家娘子。”
“呦,这又是哪儿来的白面书生?瘦的只有骨头了,还敢这般对大爷们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识相得就给我滚开,别挡着小娘子发财。”几个地痞无赖十分嚣张的将李舒杓推开。
李舒杓没站稳,顺着力道摔倒在地。
杨秋雀见状十分生气,趁几人不注意时,抬手握拳打在带头那个无赖脸上,随后收拳的瞬间,抬腿又朝着那人的命门就是一脚。
那个无赖捂着下身躺在地上嚎叫着,而他旁边的两人,早已被这一幕吓傻了,拖着地上嚎叫的人跑了。
虽说这边的动静不小,可在这赌场闹哄哄的声音中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杨秋雀将李舒杓扶起:“没事吧?”
李舒杓摇头:“我没事,娘子,你没事吧?他们没打到你吧?”
杨秋雀看他着急的模样,笑了出来:“我能有什么事儿,就他们几个地痞无赖加起来都没我力气大,还能欺负得了我。”
李舒杓松了口气,惊叹着自家娘子的厉害。
李松欲所在的位置距离两人并不远,所以他早已看到了自家儿子,而他从未将自己儿子放在眼中,每次来赌场无非念叨的都是那几句。
“爹,跟我回家吧,别赌了。”
李松欲甩开李舒杓的手:“莫要烦我,要是输了定找你算账。”
李舒杓眼中满是怨恨,却每次都无可奈何。
“相公,将爹手中的银钱拿走。”
李舒杓听从娘子的话,伸手抢夺走李松欲手中的钱袋,李松欲没想到自家儿子会突然抢夺他的银钱,也没来得及准备,钱袋便已到了李舒杓手中。
李舒杓掂了掂钱袋的分量,惊喜的同身后的杨秋雀道:“银钱还有很多。”
李松欲见手中的钱袋没了,脸上满是怒火:“将钱袋还与我。”
李舒杓摇头,后退两步。
赌桌上的其他人见状,纷纷在一旁拱火:“还赌不赌了,不赌就赶紧换人,我们哥儿几个可等不及了。”
“你真是胆子大了,连你爹的钱也敢拿了,立刻还我,不然我定让你走不出这里。”李松欲觉得脸上没面儿,气急了,随手抄起旁边木棍凶狠盯着李舒杓。
杨秋雀见状,将李舒杓向后一拉挡在前面:“爹,这些银钱不能再拿来赌了。”
李松欲看着面前的女子:“你是谁家娘子?这是我家中的事,你有何资格说话。”
杨秋雀笑着:“爹,您可知舒杓昨日成婚?”
李松欲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随即再看向女子:“你便是那新进门的媳妇?”
杨秋雀点头:“现我可有资格说话?”
李松欲冷哼一声:“这是男子的事情,如何轮得到你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