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的风言风语其实是从李树忠那日去找李松欲,离开李家开始的。
前些日子,李树忠在县城交好的一好友,约他到县城酒楼吃酒,本以为是好友相聚却没想到对方有事相求。
他的好友叫周乐山,在县城县太爷家做工,时常跟在县太爷身后进进出出的伺候,十分得县太爷的信任。
当初也是因此才想要同他搭上关系,两人虽然身份不同,却不妨碍他们进一步关系。
周乐山这次来找李树忠,其实就是有事需要他帮忙。
事情其实也很简单,县太爷常年光顾青楼,同青楼一位女子甚是交好,醉酒后还同那位女子说过要帮她赎身接到家中,可那女子等了许久都未见县太爷有任何动作,于是一咬牙用自己的全部家当给自己赎了身去官府找县太爷履行承诺。
这青楼女子公然去县衙找县太爷,说要委身与他,县太爷如何能承认,况且家中妻儿都看着,他更是不可能认下此事。
然女子被赶出去后并未放弃,依旧每日站在县衙前,说自己已身无分文唯有县太爷值得托付,说什么都不会离去。
县太爷被折磨的有些烦躁,却又不愿意让那女子坏了县衙的名声,便让身边人想个法子。
县太爷身边人,就属这周乐山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了个办法,这青楼女子无非就是赎身后无处可去,没人依靠,他们给她找个便是了。
可寻常人家谁会娶一个青楼女子,哪个都避之不及,怎会主动迎娶。
县城中没有,不代表那村中不会有人想要,于是这周乐山就找到了李树忠,想同他询问一下,他们村中是否有人愿意娶那青楼女子。
李树忠脑海里根本没想到村中有这么一号人,但想着这事儿是县太爷的事情,况且他还能利用此事同周乐山更进一步交好,便想也没想的将这件事儿揽在自己身上。
事情揽在身上了,等回过头时,发现事情根本没他想的那般容易。
人们光是听到青楼两个自己就已经满是厌恶,如何又能让他们真的去娶那女子。
想来想去他将主意打到了自家那个废物弟弟身上,如今他双脚已废,儿子和儿媳待他不满,此时的他定希望能有人陪他。
于是他去找了李松欲,李松欲也爽快的答应了,自然李树忠没有将女子是青楼女子的事情告知他,只是同他说那女子是县太爷家做事的丫鬟。
毕竟在李树忠找李松欲前还找过别的人家,其他人家都不傻怎会轻易被李树忠蒙骗,自然清楚他所说的那女子是青楼出身。
于是他们在知道李松欲同意迎娶那女子后,这闲话就传出去了,可也不知是那个环节出了差错。
本是李松欲要娶青楼女子为妻的事情,被传成了是李舒杓要娶青楼女子为妾。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几天这消息就在周遭的村中传遍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孙秀才不愿意收李舒杓的原因。
这事儿后来是杨秋雀在李舒杓从孙秀才那儿回来后同他说的,他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何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那般奇怪。
杨秋雀知这事儿其实有些蒙,那日她下田干活,吴婶子突然跑来很是气愤的拉着她数落着相公。
那话句句都很是难听,她便有些不愿意了,两人一来一往的便知道了这件事。
“相公要纳妾?这事儿我怎没听过?”杨秋雀满脸疑惑,不是她不信,而是这几日相公不是同她在田中干活,就是同她去县城卖猪肉,剩下的时间便是在家中写话本,哪儿来的时间去纳妾的?
“这男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到了李家,这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好,他便起了那歪心思了呗。”吴芬花恨不得拉过李舒杓骂上几句,这才刚成亲多久,就想纳妾,那是他们这些乡下村民能想的事情吗?
杨秋雀被她这样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这事儿是从哪儿传来的,但她是相信相公的,只是这事儿总不能平白无故地传出来,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李舒杓也觉得这个传言甚是有些怪异:“我整日甚少出门,如果是谣传如何也不能传到我身上啊,除非这事儿真的同我有点关系。”
杨秋雀疑惑:“什么关系?难道是有人知道相公要参加县试,所以想要污蔑相公,让相公没办法参加县试?”
李舒杓摇头,他也不确定,但同他结仇的人并不多,就村中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他们虽说嘴上说话不好听了一些,可定想不出这种诬蔑人的话。
“娘子你这般相信我?”他突然转头看向自家娘子:“你就没怀疑过,或许是我真的背着娘子想要娶妾?”
杨秋雀抬手做了个杀猪的动作:“你敢,看我不剁了你。”
李舒杓笑着举手:“不会,不过娘子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吗?”
杨秋雀耸肩:“你每日做什么我都清楚,况且相公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信你。”
李舒杓拉住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