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中大臣最关心的莫过于秋猎之事,禁军统领在布置着各种阵法,以确保此次秋猎中万俟候的安全,文官们则对此不甚喜欢,有些老臣皆告病休沐。
因此前杨至谦要来参加此次秋猎,杨知初担心其不熟悉京城诸人,惹出些乱子,只得陪同其一同参与。
阮懿不善骑射,素来不会参与其中,今年秋猎前夕,便听杨至谦一直说道着此事,后也没有推脱,反而准备好一应行头,积极参加。
将一应人员安排好后,正式进入了为期两周的秋猎,只见于凉山正北处搭着各处亭子,以供各贵族休息,亭子正中央乃专供万俟候休憩之所,故正对其数十丈远处,设立了一号鼓,示为号鼓一响,狩猎开始。
今日,杨知初身着一身淡紫色月华裙,腰间宫绦佩以蝴蝶的样式,串上一白玉,宫绦下面的流苏与裙边相齐,为了骑射方便,上身只着一短衫。
杨知初行至一处,看到今日各府贵女,皆打扮轻便,定睛细看,发现今年同往年那般,都是各府未出阁的少女来此,有些是单纯的为了热闹,有些则是借此机会,为自己寻一好郎君。
虽此前在宫宴中见过今日在场的大多数人,但平日里杨知初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来此地之后,寻了个阴凉通风处坐着。
无聊之余,看到身旁有一蒲公英,闲来无事,将其轻轻采摘下来,仰头朝着太阳的方向,轻轻一吹,蒲公英花瓣自然随风飘舞起来,像是冬日里雪花般灿烂绽放。
阮懿提前打听了各府女眷的位置,故提前坐于距杨知初最近的位置,挺直身梁端坐于案前,看着侧面的杨知初,不觉嘴角扯着一抹微笑,正想着些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喊道:
“呈王殿下大驾。”以此示意在场之人迎万俟曜大驾。
往昔秋猎,万俟候皆会亲自来此,击鼓示意开始,今年因杨婉一直身体不适,万俟候一直不敢离宫太久,故将此等小事交给万俟曜,令其代行击鼓之职。
万俟曜站于鼓前,擂鼓鸣号,营造声势鼓舞人心,后只见各府贵胄身骑各自良驹,向远处一片山林席卷而去,各府女眷在此期间,只是来凑个热闹,见男子皆以离去,后逐见几人相携,一同往林中走去。
杨知初心中知晓在此活动中,杨至谦是万万静不下心来,后令人将自己那一匹白马牵过,上马后,正要远去,发现身后有人唤自己名字,回头看去,原是宋霓红。
“妹妹可是要去行猎?”宋霓红试探着问。
自那日于宫中相识,杨知初一直未再见其,今日见到果真有种亲切感,笑着回道:
“听说凉山周围有狐狸出没,妹妹想去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有幸遇见。姐姐,可要与我同行?”
宋霓红豪爽地说:
“好啊,待在此地太闷了,我这筋骨都要散架了,此次正好出来松快松快。”说完便与杨知初一起乘马而行。
杨知初知宋霓红出身将门,却不知她的骑术竟如此之好,自己已然甘拜下风,觉得她的性情也不似京中其他女子那般矫言伪行。
一路上与其聊天,互相了解,感觉她像是一缕清风,淡淡地吹过人的心口,沁人心脾。
二人行至一处,正欲下马休息,未料到杨知初的马儿好似收到了什么惊吓,突然前脚腾空,杨知初手未抓紧缰绳,立马被摔了出去,眼看四下无人,将要重重的着地之时,万俟曜突然出现,救下了杨知初。
杨知初本以为万俟曜会将自己轻轻放下,不曾想对方将自己甩到一旁草丛,未说着什么,便从地上一跃,上马安抚马儿。
杨知初看着自己被草刺伤的手掌,气鼓鼓地看着万俟曜,强忍着疼痛,用手撑着地站起身来,走过去:
“殿下救了臣女,又重重甩开,难道殿下……”
万俟曜打断了杨知初,戏谑地说:
“你这个小女子,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温柔娴静,此刻四下无人,竟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苛刻,难不成长兴侯府的家规是知恩不报?”
“我……”
“你什么你,难不成你想同本王争辩?”
“我……”
“好了,本王念你是初犯,暂且饶过你。”后将马还给杨知初,特意提醒道:
“马鞍内被人放置了一细针,随着路程颠簸,马儿越走越痛,耐不住性子,故而才发起了疯癫。”
后万俟曜将自己的马让于杨知初骑,命耿忠将杨知初的马牵走。
万俟曜看着远去的万俟曜,小声嘀咕:
“帮助他人不求回报,倒也不必将自己表现的如此独断专行。”
宋霓红回过神来,急忙上前询问:
“知初,你身体可有异样?”
“多谢姐姐关心,无妨,只是手掌处有些痛。”
杨知初张开双手,想着这样可以缓解一下疼痛,宋霓红看着她的掌心,有些心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