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控制面部表情,同时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说出了刚才没说完的话。
“鞭子的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求我,求我,我就饶了你。”
下方的话传入少年耳中,他低着头轻轻笑了一下,如深冬化雪的冽风钻进背脊,让人一身寒意。
他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语气轻蔑:“让我求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王归只想着教训他,却没想到鞭子注入气力对施鞭者也会造成影响。
临沅连练气都不会,到了第二十鞭,就算不晕倒也站不住了,只要他撑到她晕倒就行。
王归之所以针对他,都是因为梦蝶,他只要说几句关于他们的漂亮话,以王归的性子也不会再下手。
“你可想好了,你才仅挨三鞭就这样了,四十几鞭下来,你的尸体都凉透了。”
原书中说他还有仇未报吗,但没具体说明。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死?”他微抬起头,勾了勾唇,开始讥讽,“该不会是临大小姐挥不动了吧?”
真的要死呀!
自己都要死了还在这嘲讽别人,求个绕有这么难吗?临沅急得鞋底都要被脚趾抠破了。
不管了,原主是个废柴,从小娇生惯养,她挥十鞭就假装累的晕倒。
只要不是王归,其他弟子看见了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他,剩下的就看沈流造化了。
“你敢嘲讽我?”临沅朝地面狠狠甩了一鞭,“沈流,是你自找的!”
一鞭两鞭……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她的手抖得厉害,不知是不是害怕还是错觉,每落下一鞭她的头就晕一下,临沅在第十鞭借着晕劲儿装晕倒地。
少年扯了一下带血的嘴角:呵,还是高看她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如此弱不禁风的身子,那日是怎么活下来的。
临沅倒在地上,没了视觉,听觉变得异常敏感,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血腥味直冲肺里钻,每发出一滴声音,她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
仅挨了十鞭,少年胸前的衣物已被撕裂的残破不堪,手臂胸前满目狰狞,可见王归有多狠。
鲜血还在不断渗透衣物,很快洁白的外衣也被染成了红色,他低垂着头无力的挂在架子上,自远处看,仿佛一个鲜红的飘带。
手部突然传来一阵冰凉,是他的血顺着地面流到了她面前,浓浓的血腥味和手下黏腻的感觉,让临沅的身体止不住发抖。
为什么还不来人啊?临沅发急,开始在心里咆哮:现在好了,没有被打死,也要失血死了。
王归在修炼场溜达一圈,表情难掩失落,又没见到梦蝶小师妹,他抬头看了看天,估计差不多打完了,不知道那废物死没死。
正在修炼的江晚看见他幸灾乐祸朝降罚场的方向走,她收起手中的剑也跟了过去。
王归把玩着腰带上的吊穗,脚步轻轻重重,晃动着肩膀不慌不忙的走着,倏尔看见这一幕,一恍惚:糟了!光想着教训人了,把这娇娇女给忘了。
他心慌的东张西望,见没人快步跑过去:“师妹,师妹。”他蹲在地上小声喊了两声,见没反应紧张的心才放下。
抬眼扫过吊着的人,心中不满:“才受了这么点伤,”说着拿起地上的鞭子就要补两下。
临沅听到熟悉的声音,差点没心梗,这孙子是阴魂不散了,咋哪都有他!
当她真的以为反派要挂了,远方传来救世主清亮美妙的声音:“住手!”
目睹一切的江晚一个瞬行来到王归身旁,还没等他回神,一把夺过即将扬起的鞭子,她眉头一皱,很快察觉出不对劲。
“师妹,你怎么来了?”王归一阵心虚,慌张开口,眼睛时不时瞟向鞭子,早知道先将鞭子处理了。
江晚紧了紧手中的鞭子,一脸怒气:“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做!”
见瞒不过,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推卸责任道:“师妹,你错怪我了,都是临沅师妹的主意,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如果不答应她,我…”他故意面露为难。
江晚望了眼地上的人,半信半疑:“不管怎么样,这样做属于动用私刑,我会告诉长老,让长老处置!”说完蹲下身查看临沅的状况。
躺在地上的临沅表示无语,我见义勇为的女主能不能动动脑子!
用这个把柄拿捏住王归,沈流剩下的鞭子不就不用挨了,不举报还卖了王归一个人情;一旦举报,就算沈流免了鞭子,可受了罚的王归能善罢甘休!
“别啊师妹。”王归见事情要败露,急的找不出理由。
算了,不能再躺尸了。
临沅吭叽两声,假装要醒了,江晚见状赶忙蹲下:“师姐,师姐。”她轻轻晃动她的身体。
“我怎么躺地上了?”她迷糊着睁看眼,在江晚的搀扶下站起身。
“师姐,你指示王归给鞭子动手脚的事,我会如实告诉长老。”江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