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柯蘅颇感兴趣的四下打量一圈:“你们家真美。” 安常不太习惯这样的热络,但柯蘅的客,让她出于礼貌露出浅笑:“谢谢。” 南潇雪瞥她一。 水乡的姑娘真水灵,浅浅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整人透着干净。 南潇雪心里哼了一声。 笑什笑啊,怎一见她就苦大仇深的,柯蘅一来就笑了呢? 文秀英又劝一句:“柯小姐说得对,跟着去玩玩吧,别成里闷在家里。” 安常知道文秀英担心她,水乡年轻人本来就少,她从邶城回来越发沉默寡言,她喜欢独处,旁人当她消极。 这时镇长道:“文奶奶您放心,安常不会成天闷家里的,我肯定会劝她回博物馆班的。” 这句反向点火的话真有效。 安常用尾瞟了瞟南潇雪,她还抱着双臂一脸“你千万别黏我”的表情。 这反倒让安常放心。 她终于答应:“好吧。” 柯蘅明艳一扬唇:“这太好了,咱们今晚见。” 安常一怔:“晚?” “是啊,你还不知道舞剧剧情吧?很多情节都是在夜里发生,我以让人给你拿份剧本。”柯蘅眨眨:“不过,别外传。” 镇长:“得了,这事就算办成了。南小姐柯小姐商小姐,我送你们回民宿休息吧,今晚始有得忙了。” 看来昨晚柯蘅来了剧组在做前期磨合,今晚便打算式拍。 镇长一路絮絮:“真感谢你们选择来宁乡拍啊,我们这真的漂亮,是不是?一点都没过度发……” 声音和脚步渐行渐远。 文秀英拈着一根豇豆:“她们就是那些舞蹈演员?” 她自己也不爱出门,昨天的机仪式都没去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剧组的人。 “长得真好看啊,一两,跟仙女似的。” 安常忽然回头:“不是仙女,是妖精。” 文秀英只当她在说剧情。 她是真心话:诱着人往夜色里拖,也许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那种。 ****** 下午时,南潇雪的助理倪漫找到安常,加了她微信,说一会把晚集合的时间和地址发她。 安常有些懊恼,要不是她是顶讲诚信的那种人,连淘宝购物都没退款记录,她真想反悔不去。 她不想在夜里见到南潇雪。 夜色太过暧昧,像宣纸的墨迹逐渐,一点点晕染,轻而易举瓦解人的理智。 但也只得拖着步子去了。 这是安常第一次看人拍戏。 从前即便在邶城,她的生活局限于清美校园,局限于故宫博物院,是纯白的象牙舟,是古老的红砖墙,总是悠长而缓慢。 拍戏这种现代的、快节奏的、备受瞩目的事,与她的生活太过遥远。 集合地点恰是在她初遇南潇雪的那座石桥边,滑轨一铺,碳素灯一照,总好像从水乡拼图里硬生生扯下一块,塞进了某现代都市。 现场的人都匆匆忙忙,没有“走”这一说,所有人都一路小跑,布景的布景,打光的打光,妆的妆。 安常曾听毛悦说过,剧组的每一分钟都是在烧钱,烧场地费、人工费,所以必须争分夺秒,现在一见然如此。 这反倒让安常更放心了些:那些被妖精迷了魂的志怪故事,总是发生在远离人际的荒野,发生在时光蒙尘的古时。 安常不管南潇雪和柯蘅那些专业舞者会不会出戏,但前这样现代而匆忙的场景,让她打心底不相信会有精魄钻出来。 现场没看到南潇雪和柯蘅,倪漫倒是在,拿了份打印剧本和场次表给她:“你以对照看看,要是有什场景需要建议,随时能问到你。” 又匆匆走了。 安常想了想为何不发电子版,大概一是便于阅读,二是总归怕人外传。 她看了看预计始拍摄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不一会导演组有人找到她:“安小姐?” “叫安常就行。” “你好你好,我想问问……” 问的都是场景的事,比如有没有符合他描述的场景、有些写镜头该去哪里拍、这时节候和光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