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变。 客观来说,安常的确适合这份工作,她是宁乡土生土长,又是文物修复师,一双观察起生活很是细致。 工作人员道谢:“帮大忙了。” 安常:“那我以走了?” 那人笑道:“真不好意思,不行,因为拍摄过程中随时场景会有调整,能还有很多细节问题要问你。” “你放心,南仙工作室给的时薪很高的。” “呃,我不是这意思。” 她只是……有些不想看到南潇雪。 导演组问完,暂时就没她事了,所有人都在小跑,她站在哪都嫌挡路。 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小凳子,问了一圈:“我能坐这?” 根本没人有空理她。 安常只得自己坐下,缩在避人的角落。 还好,至少没挡路。 她对着场次表翻剧本,想看看今晚要拍的那场戏。 是穷小子与精魄的初遇。 瓷瓶被歹人从寺庙里偷出,本是要层层转卖到海外,在连夜赶路时把它这一只从马车落了下来,算是幸运,滚落进路边的泥地草丛,一点没缺损。 瓷瓶藏在草丛里观察了两,发现有穷小子,沉默寡言而倔强,不爱跟村里的人打交道。 但会喂村头的流浪猫。 会把仅剩的毛毯拿给邻家小妹。 会坐在墙头看夕阳,静静的不讲话,面容沉稳干净。 瓷瓶幻出精魄,决定来勾引穷小子,让人收留自己。 这时又有人找到安常:“听说你是文物修复师,以前还在故宫文物组工作。” 安常垂了下睫。 那人托出一只青釉瓷瓶:“今晚拍的场次里瓷瓶要入镜,能麻烦你给点打光建议?” 这题安常会。 以前在故宫,修复好的文物呈进橱窗陈列时,总要对灯光角度和亮度反复调整,她们作为夜摩挲瓷器与之相处的人,最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呈现瓷器的华彩。 那人千恩万谢走了。 离拍还有一段时间,安常不爱玩手机,顺着剧本往下读。 她本没多大兴趣,读着读着觉引人入胜。 按常理来想,合该妖娆的柯蘅扮那勾人的精魄,清寒的南潇雪扮那寡言的穷小子,但这样反向安排,倒让人生出意想不到的期待。 这时一阵喧哗,安常本以为是南潇雪她们来了,听现场都在招呼:“田导。” “田导好。” 一有些矮胖的女人走来,一身中式褂衫,看着其貌不扬,自有股威严场。 安常想起毛悦对她说过导演名字——田云欣。 她不认得,掏出手机查了下,才发现南潇雪大火的那些舞剧,都是出自田云欣之手。 田云欣作为总导演把控全局,另有一位编排导演负责舞蹈动作。 安常翻着手机田云欣的履历,心想也只有这样有才华、有魄力、有经验的人,才敢反常理而行之,安排南潇雪和柯蘅出演意想不到的角色。 她忍不住对着田云欣多看两,看人指挥调度、挥斥遒。 莫名有些黯然。 在这些真有天赋、又肯坚持到底的人面前。 田云欣是,南潇雪也是。 “雪姐。” “蘅姐。” 看拍时间快到了,南潇雪和柯蘅前脚来到片场,隔着段距离,没有热络的打招呼。 与柯蘅刚出道时对待南潇雪的殷勤,已是很不一样了。 商淇压低声:“你别不放心,这些小动作就能看出来,人家野心大着呢。” 南潇雪只挑了下眉。 她从不在意这些辈分、排场什的,她不爱跟人打招呼,别人不跟她打招呼她也觉得挺好,省下点时间和精力多想想怎把舞跳好,比什都强。 南潇雪扫视一圈现场。 熟悉的导演,熟悉的团队,令人安心。 只是角落里缩着张陌生面孔。 也不算陌生,毕竟这姑娘吻过、且咬过她的唇。 静静坐着,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臂膀,一张脸清秀里透着些冷意,望向片场的一双有些愣怔。 也不知出什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