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挑。” 安常对着玻璃盒里看了看,捡起一颗:“伸手啊。” 她们隐秘的缱绻不为人知,藏在南潇雪拖长的尾音,藏在安常平时根不会出现的语气助词。 南潇雪摊开莹白掌心,一颗红润润的小番茄落进来。 微凉是沾着水珠小番茄的触感,可紧接着又是一抹温热。 安常的手指没有即刻离开,反而在她掌心一个刮擦。 南潇雪的呼吸微微一滞。 安常转身了。 ****** 收工时,南潇雪身边围着一拨人。 “南老师,明天妆面的感觉定一。” “雪姐,有个动作我老感觉没对……” 她是绝对意义的一番演,是能力卓绝的舞团台柱子。 安常站在人群外围,双手插兜,微低着头,白色帆布鞋的鞋尖在地面来回刮擦。 “安常,还不?” “嗯?”安常回眸,见是一个导演组的人:“这就了。” “我跟你一起,刚明天有点取景细节想问问你。” “。” 安常回家导演回民宿并不顺路,两人一路说着出去,还没商量完,便站在片场门口继续。 远远的灯笼光摇曳,连细密的雨丝跟着飘摇,片场里总是温度很,没空调,一些制冷扇对着没戏的舞者工作人员吹,可亮的碳素灯又让气温陡然上升几度。 出了片场,起先会感到一阵凉意,可延绵的雨笼着热气罩来,更的湿度反而裹着浑身的热气散不出来,汗腻腻的。 安常站在一块旧石板上说着,一边拿手掌扇着风,觉得鬓边的碎发都黏在侧脸。 南潇雪在人群簇拥出来。 安常瞥她一,又收回眸色。 似没看到她那般,继续跟导演组的人说着。 但余光却一直追着,南潇雪在人簇拥远了。 安常家不养蚕,此时却觉得肩膀上黏着半透明的丝,另一端黏在南潇雪肩上,随着南潇雪远,人群的脚步声交谈声都越来越小,那蚕丝牵得越来越细,越来越薄。 直到轻不可闻的“啪”一声,断了。 却在安常心里发出剧烈回响。 “安常?” “嗯?”她终于收回余光。 导演笑了:“神了?” “啊,抱歉。” “没事,反正事情说得差不多了。”那人挑唇:“就是觉得,你像有个自己的世界,一个不留神,就钻进去了。” “呃,从小的坏毛病了。” 告别了导演,安常一个人慢慢往家。 借着遥远的一点灯笼光,盯着自己帆布鞋的鞋尖。 不怪此时光线昏暗,这鞋她已盯了一天,没瞧出南潇雪昨夜穿着开了一阵车、在这鞋上留了痕迹。 她默默着,心想:到最后,想混在人群里、似无意一般对南潇雪说出那句“再见”,没能实现。 ****** 回到家,洗了澡。 人有心思的时候,总是不容易睡着。 索性翻身起来,在立柜里翻找。 忽然房门推开:“你干嘛呢?” 安常吓了一跳,一回身掩住抽屉:“外婆,你还没睡?” 文秀英看上去睡惺忪:“我起夜。” “倒是你,半夜从剧组回来怎还不睡?天都快亮了,我听见动静还为进贼了。”又问:“你找呢?” 安常随口答:“找书。” “这会儿找书?” “嗯,看会儿就睡着了。” 文秀英瞄一立柜:“你这里面放的,都是学时的东西吧?” “嗯,”安常含糊应了声:“外婆你赶紧回去睡吧,再站着说会儿该睡不着了。” “你找不着就算了,赶紧睡吧。” 文秀英后,安常才重新拉开抽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翻了翻,才在角落里瞥见她找的东西。 其实没是文秀英不能看的,不过一台CD机而已。 只是如文秀英所说,这里面装的都是安常学时的东西,一拉开,回忆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