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来,连自己都无法面对,更别说见人。 安常拿着CD机回到床上。 这年头用CD机的人不多了,安常有这个,不过是因为颜聆歌爱音乐,又是一个对生活品质有求的人,所三那年送了安常这个礼物,连带着里面的一张CD。 是一张电影原声,电影名叫《狂恋提琴》,还有个更文艺的译名叫《她比烟花寂寞》。 一九九八年的电影了,安常收到这CD机已过去四五个年头,而从她跟颜聆歌出了那档子事、她逃回宁乡后,这CD机就连同其他学回忆,一同封入柜中,再不开启。 今晚说不上心情,把这机器翻了出来。 许现在的心情,有点像她刚跟颜聆歌熟悉起来的那阵子。 那时颜聆歌是校园里最光芒万丈的天才校花,安常是小她两级籍籍无名的学妹。 她俩除了同在一个系、同在一个团之外没交集。 安常不能假装自己没注意过颜聆歌,许从颜聆歌带着银丝边镜、抱着一摞书过香樟树时,她就暗暗投射了神。 可颜聆歌动找她说、动对她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像该是个暗恋成真的故事。 如果后来没出那档子事的。 安常又翻出几节新电池,换上,耳机塞入耳朵,点按播放键。 机器还能用,涌入耳中的旋律像一子打翻了回忆抽屉,砸得安常小脚趾生疼。 她莫名缩了一脚,扯耳机。 为听? 其实她今晚听这个,不为往事,只为南潇雪。 面对南潇雪时,她一边止不住沉迷,一边又想提醒自己别太过沉迷。 否则又会像上次一样,一段旋律一段伤,随时揭开痂依然看到鲜血淋漓。 她默默关了机器。 窗外静极了,凝一凝神,似能听到雨丝敲打窗扉的声音。 忽然,极轻微的“咚”一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常一偏头:似有人敲门,可又不像,就敲那一声后快速沉寂去。 她疑心自己听错,默默盯着薄毯上的CD机,耳机线蜿蜒出曲折的形状。 接着,又是“咚”的一声。 沉寂一阵后,传来第三声“咚”。 安常心里有两个猜想:是小动物,猫?再不然,有黄鼠狼? 就应了文秀英刚才那句,许有贼。 家里没趁手的武器,或许应该先报警。 思忖了,还是决定先出去看看,是小动物呢? 趿着拖鞋迈过天井,没开灯,黑漆漆一片。 极轻的拉开门,连嘎吱声都没怎发出。 一条细缝间,熟悉的香气钻进来。 安常轻轻把门拉,像怕惊扰了那阵香。 门口空荡荡的,一点灯笼光飘进来反衬着天井的幽暗,刚才那一抹香全似人的幻觉。 直到她趿着拖鞋踏出一步,探出半边身子。 南潇雪倚在她家门外的侧墙,半边身子在竹编灯笼淡淡的光影里,另半边掩藏在墙角勾勒的暗昧里。 指间一支烟,没点,就那夹着。 来面朝着窄巷像在赏景,直到安常探出身子,眸光才转向她。 “有你这敲门的?”安常慢吞吞的说:“我还为是黄鼠狼。” “小姑娘。”南潇雪挑了嘴角:“你说谁是黄鼠狼?” 她晃晃手里的烟:“我在考虑剧,一路散着步,就到这边来了。” “没点?” “反正不抽,找找那种清淡妩媚的感觉而已。有时候点,有时候忘了,就算了。” 南潇雪没说自己为来。 之前在片场没说出口的那句“再见”,似成了一根引线。 安常应该站到门外,许轻轻勾住南潇雪后颈,送上一吻。 道一声“再见”,再添一声“晚安”。 可是,她对南潇雪勾了勾手指。 南潇雪笑了声,还是纵着她,依她的意思靠了过来。 “你猜我想干嘛?” “偷亲我。”南潇雪眸色灯笼光映亮了一半。 安常轻声说:“你犯了个错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