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秘的军队里待了三日的陆道莲准备起程离开此地,前往鹄州汉朝的军营。大漠晚霞漫天,落日艳丽猩红。 军营中烧起火堆,烹煮晚食,释无磐涅组织了晚宴为他送别。 在夜空升起,星火熠熠的时刻,营帐中来了一批衣着暴露,戴满琳琅,身子妖娆的舞姬,对着帐中人翩翩起舞。 眼神勾魂,充满暖昧的意味。 在察觉到妖媚的舞姬频频看向坐下,眼神清冷,琼枝玉姿的高僧后,释无磐涅饶有兴味地转眸,盯着会自己掌刀片肉饮酒的陆道莲。 释无磐涅: "按照汉人的年纪来算,圣子应该及冠了吧。"汉人郎子二十岁成年,可以加冠取字了,也能议亲成家、步入仕途。 陆道莲早已过了二十岁,只是出家了,用不着行冠礼,再说也没有这个必要。他似笑非笑回视有些不怀好意的释无磐涅。 释无磐涅感兴趣地问: “汉地多美人,上京汉人的贵女尤其多,排场听闻也是最大的,最爱为郎子争风吃醋。这么多年,圣子可有过二三个红颜知己?" 陆道莲在京中的名声,如雷贯耳。 容色绝伦,圣洁不可高攀的佛子,可是引得许多女娘爱慕不已,不管是不是在闺中,都有想和他一晌贪欢的意图。 北地规矩和民风总是宽泛些,不像南地被一些迂腐子掌控,哪怕放浪形骸,都不敢流于表面,只敢私下里进行。 但是时下的风气,总是大胆不受拘束的。 陆道莲就算被女娘看上,亦或是他和人发生点什么,都是正当,他可是过了加冠之年了。哪怕十六十七岁的大胆女娘,都有和人欢好的自由。 何况是他。 清楚地感受到释无磐涅是故意这么问的,目的是为了无伤大雅地调侃他,陆道莲面不改色,微微扬起嘴角回应道: "二三个倒不至于。" 毫不夸张道,大半个京城的闺阁都能因普渡众生的不晌高僧掀起风浪,一袭白袍僧衣的他却如花丛中走过,不沾片叶的神祇,清傲得很。 释无磐涅却是领悟错了,以为陆道莲当真勾引了闺阁中的汉贵女当红颜知己, "你破戒了?"他更感兴趣地问。 要知道在贵霜国,佛法最初始的地方,不管 是食肉还是色-欲都是不受约束的。 只有到了大汉,为了让汉人感受到他们对菩萨和佛法的敬仰与虔诚,才渐渐衍生出了不吃肉,只茹素,不犯女色的清规戒律。 陆道莲睇笑过去,实话没有隐瞒, "所谓戒律是定给汉人看的规矩,佛有三千界,万千个法相。" “我又怎能算是破戒,不过是一种修行。” 释无磐涅眼中如有精光,闪了闪,他是贵霜国的将领,佛教的圣子圣女皆出自王室。陆道莲是普诗弥的继任者,他便是他们的圣王,王岂能无子,没有血脉,王室自然就要凋零了。 有幸的是,圣子没有因为长居大汉,被汉人迂腐的思想所驯化,不用守着清规戒律,那能活泛的就多了。 释无磐涅放下酒杯,含着笑,抬手将帐子中央搭建的台上,摇摆身姿的妙龄舞姬,招了过来。然后示意她到陆道莲身边, "去,侍候好圣子。" 不过轻轻一推,舞姬便不小心地朝稳坐不动的身影扑过去,扭动着水蛇腰,媚眼如丝地仰望着俊秀非凡宛若天人的高僧, "圣子。" 陆道莲垂眼觑着身边慢慢靠拢的女娘,在对方手不安分地即将搭上来时,冷不丁道: “下去。”在舞姬因他而痴愣时,他依旧微勾着嘴角,笑模笑样地睇视着她。 明明透露出的气质是那般和悦,可是眼里的寒意叫人不敢再伸出手试探。舞姬畏惧地转头,向令她过来伺候的释无磐涅求救。 观足了好戏,释无磐涅挥挥手示意舞姬退下: “圣子不是说戒律只是用来约束给汉人看的,我佛无论怎样都是修行。圣子为何不肯叫她侍候你?难道是因为圣子嫌弃她生得不够美貌?" 走开的舞姬一步三回头,似是舍不得般,期望他能改变心意。若是能得到圣子青睐,她定能在大将军那获得珍贵的赏赐。 陆道莲恍若不见,略有兴味地直视好事的释无磐涅,不避讳地道: “我在汉地,有一个妇人。她年少,貌美,如今已经怀上我的第一个子嗣了。" 这若有似无的炫耀,释无磐涅笑脸变成愣然惊愕。 舞姬妖娆,有着和汉人与众不同的风情,可当她靠近的那一刻,陆道莲心中只浮现出身在清河的新妇的影子,看不见太多他人的眉眼。 />在庙堂和她道别那天,她眼里不见半分不舍留恋。他叫她等着他,不知她等着没有。是不是他一不在,就与晏子渊搅合在了一块。 若是被他发现,她又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