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里,她决定不再去想,还是先考虑一下如何在“屠戮森林”中活下来。
西城与东城由两道城墙隔开,高两百米,中间夹着一片巨树之森。城墙上连着三条铁索桥,用来互通有无。
一年一度的“屠戮森林”就在桥下的巨树之森中举行,两城各派出二十人参赛。
参赛者需要在野兽肆虐、物资短缺的恶劣环境中存活240小时,方可获胜。
无相医士就是三年前的获胜者之一,他利用了同伴的命,从屠戮中侥幸存活。却因此毁了容貌,从此戴上了笑脸面具。世人说他该死,他却用医术拯救世人,以笑反击。
铁索桥上是观看的最佳位置,年年一票难求。
桥头设有赌蓬,很多人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压在参赛者身上,希望借此一赌翻盘。他们推搡着挤在桥上,喊打喊杀。
有人赌运昌隆,赚得盆满钵满;也有人输得一无所有,从桥上一跃而死;还有人想趁热闹偷鸡摸狗,反被杀死。
桥下的人想活着,桥上的人也想活着,却不得不互相屠杀。
嫉妒、争竞、贪婪、流血、欲望,人类所有的恶在“屠戮森林”里一览无余。
想起游戏中不得不杀死的人,他们的样貌历历在目,燕来盯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
一声轻叹,很快消散在地下城的漫漫长夜里。
钟情出现在燕来身后,拉住她的袖口,说:“回。”
“什么?”
燕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钟情扯着进了房间。
钟情说:“冷。”
燕来很是欣喜,随即找来外套给他披上,交代道:“冷了,就要穿衣服,知道吗?”
钟情愣愣地摇摇头,把衣服甩回燕来手里,道:“冷。”
“你这个笨蛋,冷了就把衣服穿上!”燕来一边责备一边把外套抖开。
谁知钟情退出去老远,说:“不要。”
“你要干嘛?”燕来有些生气,把衣服一扔,追过去揪住人的领口,把人往被子里塞,“那你干脆裹着被子吧。”
钟情乖乖躺进被窝里,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燕来,她走到哪,视线就跟到哪。
燕来在房间里打转,她想不明白西城主为什么这么小气,只给一张床。
想当年,自己当副君的时候,房间可大可豪华了,何曾受过这待遇。
好气!
没办法,打地铺吧。
燕来扯了一条毯子,躺在床边的地上,看着窗外的风吹过屋檐,铜铃摇晃,声声清脆,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燕来被手臂上的麻木疼醒。
一睁眼就见钟情笔直地躺在旁边,压着自己的手臂一动不动。
这人什么时候掉下来的,这么大的动静,自己居然什么也没察觉。
燕来抽出手臂,不知钟情有没有磕到哪儿,于是掀起他的睡衣检查起来。
没什么大碍,便松了一口气。
一抬头,见钟情一脸呆滞地盯着自己,眼神有点幽怨。
大早上就打扰了他睡觉,他不舒服吧,幽怨什么的,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燕来像往常一样伺候钟情起身,穿衣,再为他系好鞋带。这一世第一次干这活,手上居然有些不熟练。
问题不大,以后还会做很多次。
燕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是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吗?十年来的思维习惯已经根深蒂固,有些可怕。
两人一起洗漱,用了早餐,被侍女请到大殿前,大将军庞靖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
“西城主要我带你练练身手,让你不要在森林里死得太惨,你赶快谢天谢地吧。”
“哼!”燕来不服气,前世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庞靖指着桌面上的各式武器,说:“挑一件趁手的。”
“我要云中切,”燕来一脸认真,伸手讨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