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自命不凡,好为人师,实在是不讨喜,”陈初在画着外星人的涂鸦处停驻,“我那时的话,伤到了你了吧?” 焉莱没有违心地说:“你那时是为我好,我怎么会不知好歹呢。” “但我提到了乔扬,”陈初说的迷了陈实好多年的女孩,就是乔扬,但后来陈实和乔扬最终分道扬镳,让陈初对自己有了些许否定,“但不管怎么说,你后来没和陈实走到一起,有我的那些话起的一些作用吗?” 焉莱和陈实确实闹过别扭,互不搭理,但原因不在陈初说的那些话,而是陈实收到橄榄油后,面对焉莱气势汹汹说的那些要和他绝交,说他妈宝男应该孤独终老的话,他被焉莱骂得呆若木鸡,出门后将橄榄油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两眼红红地说,以后就当没认识过她。 但即便闹到那种地步,不过两个星期,他们就因故又和好了。 不过几句话,竟让陈初记这么久,焉莱都要内疚了:“完全没有,因为我跟陈实……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哦,焉小姐从来没喜欢过他吗?” 说不喜欢好像也不对,因为少女怀春时,任谁都抵不住那样卓越的人,但就像路过街头橱窗里的奢侈名品,那么近,又那么远,看似触手可及,但却连走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她虽有幸与他并肩而行过一段岁月,但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伴他一生的人。 因为她,不够优秀,但他是那么耀眼,靠得太近,反而会更显暗淡。 所以她也许和很多迷恋他的女孩一样,只敢在人深人静时,将他写进日记,沉醉在他的喜怒哀乐里,为他的一个不经意的转身难以自拔,同时又如此渴望,渴望他的回眸与关注,甚至是她睡着时,他恶作剧的吻。 “暗恋?你是说,你暗恋过他,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从没回应过是吗?”陈初不可想象,“这么说,你们俩是互相暗恋,从没说透,真是傻的可以哟。” 焉莱懵然不知:“互相暗恋?你是说陈实对我吗?” 陈初没接她的话茬:“焉小姐,你知道乔扬和陈实分手的原因吗?” 乔扬是陈实从初中到高中的同班同学,也是少有的能和他处处比肩的人,从高一算起,断断续续持续到三年前,喜欢了他八年,但陈实对这份感情从来没有回应,唯一的回应是在大学报考志愿时,乔扬想和他考同一所大学,但陈实劝她留在北京,北京有更适合她的大学,况且他有喜欢的人了,等他在西安接到那个女孩,他会和对方表白。 乔扬听他的话留在了北京,还自我失恋般痛苦了一阵子,陈初就是那时因总是劝慰她,才和她成了好友的,但后来乔扬并没有看到陈实身边有别的女生,于是隔着千山万水,她的心又飞到了陈实身上,并在陈实回北京创业时,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他,八年啊,一颗石头也捂热了,所以三年前他们相爱了。 陈实向她求了婚,两人还拍了婚纱照,年轻人的爱,总是迅猛又炙热,乔扬守得云开见月明,身边的人都为他们开心,并盼着他们修得正果,可就在结婚的前一天,乔扬却提了分手,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不见任何人,陈初也是在门后守了很久,才进去的。 “我至今都记得乔扬失魂荡魄的模样,”陈实和乔扬的那场分手,陈初记忆犹新,“乔扬说姐,你千万别劝我,一个字都不要,因为我怕听到一个字,就会再忍不住再求他回来,他们都说陈实太宠我了,我要什么给什么,给钱,给房子,给公司分红和期权,我如果想要,他可能命都会给我,我也相信,将来他也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好女婿……别人有的,他样样不落,却唯独没有爱,他看我的眼神,永远都是沉静的,他不在乎我约会会不会迟到,不在乎我对他大发雷霆,也不在乎我身边的那些追求者……可能他是被我感动了,有时候真恨自己啊,如果对爱情没有那么多的期待,现在的我,一定更幸福吧。” “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乔扬会输给一个短暂出现过的人,他说,因为她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并和他一起在寒夜相互取暖。” “陈实喜欢我……可这怎么可能?” 在高三倒数的日子,因为陈实要返回北京备考,她也数着与他分开的时间,那些残酷的现实,总能将她一次次从幻想的边缘拉回,让她难以相信陈实暗恋自己的事实。 生日那晚,陈实喝了酒,因为酒精过敏,脸上还起了红斑,然后醉醺醺地靠在她身上,她拿着从旁边药房买来的药,给他涂着,问他喜不喜欢汶水路,喜不喜欢吴桐市,陈实一字一句地说,不喜欢,他会忘掉这儿,彻底的忘掉。 焉莱那时隐着刻骨的思恋,却又不得不接受,她只是他学生时代背景的事实,等他走远了,背景会永远留在时间里,然后模糊消逝。 “你只知道他不喜欢吴桐市,但你知道他为什么转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