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再住一日。 哎哟这张嘴,拒绝的话怎么就说不出口! 用过早饭后便拉着熊致出了门,说是要买些行头,都快走到郊外了,二人才找到个茶摊坐下。 “说说吧,有什么发现?” 熊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 赵寂言没好气道: “我又不是傻子,若一切正常,你早就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了,更何况你没发现二夫人走时手上的帕子都快捏碎了!那林裕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那药方有问题?” 熊致单手握拳,沉思片刻后: “药方并无差错,里面无非就是白术、黄芪、茯苓等健脾宁心药物,对身体并无害处,那林裕的脉象虽虚,实则为脾胃太虚,气血生化乏源,不能濡养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但只要悉心调理,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赵寂言:... “说人话。” “我倒觉得是他平日里吃食不够好,亦或是吃的太少,血气不足” 啊?还真是营养不良啊。 “不全是,那小子或许平日里忧思过度,脏腑功能失调,气血失和。” 抑郁症? 看林裕那沉闷的模样,经历过兄长过世,因自己生病长时间不能和同龄人接触,整日就关在小小宅院之中,抑郁的可能性也很大。 只是这营养不良也太扯了吧!身为林家二公子,哪可能吃不饱饭? 熊致在脑海中思索吴嫣然当时慌张的眼神,讽刺到: “那位二夫人如此忌惮让我为林裕号脉,或许是她私底下亏待林裕也说不准。” 赵寂言摇头否认: “不可能,林裕可是她亲儿子!而且见她对林裕的态度,我觉得她是真心疼爱林裕,人可以撒谎,但长时间的习惯不会骗人。” 林裕睡眠很浅,睡着时手习惯性的握成拳头,心理学上说这样的动作表示人缺乏安全感,心有焦虑,但他注意到吴嫣然会轻柔地将他的手展开,像哄幼儿般握住摩挲,林裕也并不排斥,反而睡得更熟。 说明他是信任吴嫣然的。 两人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索性溜达到了郊外,赵寂言想起林夫人今日回府的话,那他就能去求见善容师傅,便拉扯着熊致同自己一起去。 好不容易遇到个道观,来都来了,总得问上几句话。 熊致骂骂咧咧说他迂腐信这些江湖骗子的东西,赵寂言揶揄他到: “到时候也让人家给你算上一卦,看看你几时能脱单。” 熊致已经习惯他莫名其妙的怪词怪句,也懒得搭理他。 赵寂言在前面引路,却觉得越走越不对劲,金瓜昨日带他穿过这竹林时走的就是这条路啊,怎么今天突然多出了这么大块空地? 熊致看出了他的疑惑,抱着臂欠揍损他: “怎么,又要靠找太阳寻方位?” 赵寂言摸着头,走到空地中间看着几根只剩半截的竹子怀疑人生,难道是他记忆错乱了?昨天真的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竹林,这才一天谁能砍掉这么多啊! 他回头正想和熊致吐槽,却发现对方正半蹲着沉着脸用手指摩梭着竹子的截面。 “好快的刀...” 他口中喃喃,随后走至空地中央,用右脚拨开地上枯叶,表情严肃对赵寂言说到: “这里曾有人打斗过。” 看着已经干涸的大滩血迹,赵寂言倒吸一口凉气,三两步跳开,生怕离脚不远处就是一具尸体,这哪里是一般的打斗,这是杀人现场吧! “这...这是发生了凶杀案?” 他们紧接着查看了周围其他断竹,发现不仅一处有血迹,很多竹子上也溅上血迹... 在看着空地的范围,整齐的切面,赵寂言敢断定这打斗的场面绝对不小,后来还有人刻意遮住这血迹,肯定不是贼寇突袭,太离奇了! 这人流了那么多血,还能活吗? 他扶着断竹站起身,却发现掌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细看才发现这竹子表面似乎是被什么鱼线一样的东西给缠绕过,留下了不算深的勒痕。 “这是什么?” 熊致也不太清楚,赵寂言只觉得瘆人,昨天他还走过这条路,往返还不止一次!怎么说发生命案就发生命案... “旁人都说我们镇惹怒了山神,是不详之地...” 季婆婆的话在他耳边回荡,孩童离奇失踪,吴嫣然的刻意隐瞒,小刀的劝告... 鸟雀从竹林深处飞出,熊致眼眸闪了闪,不动声色地抽出佩剑,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