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有枝,开业大吉。” 傅誉之将桌上那只大包袱捧到杭有枝面前,杏眸弯起好看的弧度,真心诚意贺道。 借着铺子开业的由头,他才有机会,将这份礼物送出去。 他若爱慕一个人,便想要她美衣华服,花团锦簇,前程锦绣。 许是春日的夜过于安静,窗外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只有屋后的竹林传来簌簌声响,风从窗外涌进来散出些微清冷,带来幽幽竹香,空气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桃意。 少女的额发被拂乱,目光定定的,有些猝不及防。 而眼前少年的笑容和话语,又都那么坦然和炽热。 杭有枝长睫轻颤,愣怔地看了傅誉之片刻,才呆呆地将包袱接过来,一言不发地放到桌上,垂下眸来细细拆开。 别说,这包袱还挺重,四方四正的,用墨绿色的锦布严严整整地包着,打了个漂亮的结。 拆开,墨绿色的锦布摊到桌上,只见从上到下,分别是一个桃木小匣子和两个同色墨绿大锦盒,单看这个包装,就便宜不起来。 杭有枝比较好奇下面的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就暂且将桃木匣子取下放到一边,伸手打开其中一个锦盒来看。 将盖子从下往上取下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套衣裙,手指细细拨开来看,从襦裙到外衫、披风、腰带甚至发带都有。 颜色是天水青,似蓝非蓝似绿非绿,是一种介于蓝绿之间的颜色,大抵是烟雨初霁,湖面空蒙,不知是湖水映照了天空,还是天空映照了湖水,只觉天从水来,水从天映。 款式并不复杂,是交领的,但衣领、袖摆以及裙摆处的处理都很精细,用各色银线绣了一些墨竹的纹样,随着角度的变化,在光下时隐时现,仿佛是经名家之手画上去的。 至于料子,她不太认得出,毕竟见识浅,不太识货。摸起来像是有水流过指尖,顺滑无比,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在发着光。 仿佛将光,阳光,月光,灯光,都留在了衣裙上,不是那种耀眼的炫光,而是那种莹莹的柔光,类似萤火,类似珍珠,类似月亮。 总结,奢华淡雅。 美少女看了心动,钱包子看了流泪。 杭有枝是一个美少女,并且是一个贫穷的美少女,于是见了这件衣裳,瞬间两眼放光,开心地提起襦裙放肩膀上比了又比,眼睛大大地弯起,唇角欢快地向上,欣喜非常。 终于看完了依依不舍地放下,又迫不及待地将另一个锦盒打开,里面同样是一套差不多料子款式的衣裙,只不过颜色是云山蓝,纹样是流云,仿佛白云深处,有座仙山,山流云隐,云流山隐。 最后掀开桃木匣子,里面用绢帕包着两支银簪,一支墨竹,一支流云,与两套衣裳正相配。虽不是金玉,但做工同样精湛考究。 傅誉之白衣墨发,坐到一旁椅子上抱着新竹帽,看杭有枝将锦盒里的衣裳一件件取出来往身上比,又拿起银簪垂眸细看,双眼盈满星星,亮晶晶的,也跟着微微扬起了杏眼。 “这些都是送我的吗!”杭有枝终于看完,将衣服簪子都收回到盒子里,随意地靠在桌边,两手撑着桌沿,睁着大大的闪闪的一双眼问他。 傅誉之勾起唇角,觉着很满意很值当,笑着点了点头,“对,都是送你的。” 杭有枝听了,看了眼手旁的锦盒木匣,觉着这回赚大发了,她整日干活,这些名贵的衣服首饰给她穿肯定是浪费了,但拿去卖了估计能搞不少钱,连忙讨好地提壶取盏,给大佬递水。 傅誉之伸手将竹帽搁床上,接过水喝了口,见杭有枝又打开锦盒看衣裳,又挑起眉,心情很好地问:“喜欢吗?” 杭有枝看都没看傅誉之,不假思索,“喜欢!” 这不废话,白花花的银子,能不喜欢吗! 等等! 白花花的银子! 一想到这,杭有枝一愣,又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钱,或者说这些衣裳首饰,他又是哪里来的! 方才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都没想到这一茬,傅誉之身上没钱啊!这事儿她第一天见他就知道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求她收留他,不早就离开了。 也就她昨日给了他五两银子,但她就是再不识货,也知道这些衣裳首饰肯定不止五两银子,至少要千两起步,毕竟之前在浮华阁给傅誉之试的那件紫衣,看起来可能都没有这两件好,都要三千多两呢! “这些衣裳首饰,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杭有枝停下手上动作,抬眸看向傅誉之,问道。 傅誉之闻言就是一顿,手上的水也没喝了,他方才看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