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梦见自己被亲人杀死是不好的兆头?我不太懂这些,但我看着姐姐的脸色,心里有些后悔,早上应该先在网上查查周公解梦再来的。
“……就是做梦哈哈哈,我记不清了,额……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她的脸色没有缓和,我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只能干巴巴抛下一句:“我……我先走了。”就赶快夺门而出。
“回来。”姐姐在身后喊我。
她的话我不能装听不到,于是我走了回来:“怎么了吗?”
姐姐垂着眼睛,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她的右手指习惯性地敲着,这是她遇到困难时习惯性的小动作。
“你梦见你被父亲杀死,对吗?”
我迟疑地点点头。
“用什么?刀吗?还是斧头?在什么地方,旁边还有没有人?是什么人?”
她问得很细致,细致到我以为她也做过这个梦。
对了,双胞胎会做一样的梦吗?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用的是刀,很尖的那种……也有过剪刀锯子什么的,不太一样;是在一个很亮的地方,不知道是哪里,好像是屋子里……旁边……”
我清了清喉咙,小声道:“旁边是……司南。”
姐姐听后许久没有接话。
她的沉默让我有些忐忑:“这个梦是不是不太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做这样的梦……可能是最近看恐怖片看多了……”
“没什么不好的。”姐姐却突然笑了笑,她脸上一派轻松,仿佛刚刚的沉重神色是我幻想出来的,“做梦而已,别多心。不过这样的梦还是不要讲给父亲了,免得他也跟着担心。”
“那是当然了!”我赶紧应下来。
“对了,”我临出门前姐姐又喊住了我,她冲我摇了摇自己的日历,微微笑着,“别忘记,早点告诉司南,就能早点谈恋爱了哦。”
“知道了!”我被她打趣,脸色一红,快步离开了她的房间。
*
我睡不着无事可做,干脆下楼去。
结果看到说要去实验室的人正在餐厅。
“你不是要去实验室吗?”我问他。
司南表情淡淡的:“去过一次,最近实验室的进展不错,不用人一直盯着,我就出来了。”
说着他冲我扬了扬手里的麦片盒子:“我要弄点早饭,你要吃吗?”
“要!”
父亲最近出差去国外了,他有一个长年的合作项目要定期去查看,每年都会去个两三次,前天刚走,家里只剩我,姐姐,还有司南。
我问过司南,他一直跟着父亲做研究,这个合作项目不需要一起去看吗,他说那是父亲的私人项目,而且他也需要留下来照看我们两个。
“照看”。
其实我不太喜欢这个词,乍一听上去似乎是有些包容和照顾意味的暧昧,但其实,只是父亲从未把我和姐姐当成过大人罢了。
从小我和姐姐的受到的家教就比常人更加严苛,除了像什么不许在外过夜,不许随便结交朋友以外,他甚至不许我们在外吃东西。
有一次我和朋友们出去玩,天太热了,朋友请大家吃冰淇淋。
我还从来没吃过冰淇淋呢,何况朋友的心意也不好拒绝,心想小小一支,吃完了回家父亲也不会发现吧。
我还记得那只冰淇淋是软的,冷的,黏糊糊地粘在我的口腔里,感觉很怪异。
我当时觉得不太对,但没吱声,可没过了多久就感觉大脑很混乱,眼前也有一阵阵的发黑,脚下更是有些不听使唤,我想告诉朋友送我回家,可我连嘴巴都张不开。
后来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听说当时朋友们都很慌乱,打算送我去医院,但出租车还没开到医院,我父亲先开车来把我带走了。
等我彻底好转时已经过了好几天,父亲当时松了一口气,但仍然很生气,说我和姐姐自小肠胃不好,不能随便吃外面的饮食,我却偏偏不听话,罚我以后再也不能和朋友们出去玩了。
实际上不用他罚,我也不能和朋友们出去玩了,当时我的表现太吓人,他来时又怒气冲冲,把大家都骂了一遍,从那以后我就没有朋友了。
我心里是怪过父亲的。
我总在想他是不是控制欲太强,他说我和姐姐肠胃不好不能在外吃饭,却也没真的带过我们去看医生,只一年复一年,一日如一日,吃着他规定的养胃营养餐。
也不知道那些营养餐到底有什么用,反正不是麦片泡牛奶,就是各种糊糊,以前我给朋友说过一次,她说换她连着吃三顿就要吐。
我倒是还好,可能天生口腹之欲不重,对饮食需求不强,除了每到饭点会本能地觉得该吃饭了以外,既不吃零食,也不会饿。
我也怀疑过我这肠胃问题到底是什么,但父亲一向很排斥去医院看医生这件事,因为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