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你有妹妹而已,随口问问。”
“就是,刚进来我还以为你带了女朋友呢哈哈哈。”另一个男生也附和。
我望了一眼司南,他对朋友的打趣毫无反应,让我坐到女生旁边的座位,他自己坐在了靠近门口新加的座。
“妹妹今年多大了?”女生问我。
“二十整,刚好大二。”
那女生点点头:“好年轻啊,我都二十六岁,毕业好几年了。”
我面露惊讶:“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和我差不多大……”
这女生长了张娃娃脸,扎个马尾,笑起来很甜美,也很嫩。
不过我也有夸张成分,我知道女生爱听这个。
她果然立刻就笑起来:“真的吗?你嘴好甜。”
说话间,服务员又上了一道水煮鱼,瓷盆里漂浮着一层红彤彤的辣椒段,滚油尤自滋滋作响着。
“这里的水煮鱼很好吃的,你快尝尝!”女生很热情地就要给我夹菜。
“魏雨,你不要给她夹这个,她不能吃。”司南突然出声制止了她。
被突然点到的魏雨一愣,误会了他的意思:“哦,妹妹是不是不太能吃辣?那没关系,可以尝尝这个,这个芙蓉鸡片也不错——”
“魏雨。”司南又出了声。
“她也不能吃这个。”
包厢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我想司南大概是跟着父亲做实验太久了,远离人群和社交,有时候真有些太直性子,做事只考虑规则,从不看气氛。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我不能在外吃东西,不管是辣的水煮鱼还是不辣的芙蓉鸡片,对我来说都一样致命。
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多少像是在找茬。
果然,本来很开心的魏雨神色不快,她看着司南:“是我说的都不能吃是吗?司南,你是什么意思?”
司南愣了一下,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明白为何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我心里门儿清,于是主动帮他解释:“魏雨姐,你多心了,只是我肠胃不好,不能吃难消化的。”
我话音刚落,服务员推开了门:“您好,刚刚加的无盐白粥,上给哪位?”
我立刻冲服务员招了招手。
魏雨于是也相信了我的话,没有再声讨司南的“针对”。
他们之间都很相熟,略过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后,很快就聊得热火朝天。
我坐在角落里搅弄碗里的粥,这个粘稠度和平时吃的营养餐一般无二,我不太感兴趣,只装模作样地假喝了几口。
我一直在看司南。
他坐在我对面,因吃辣和情绪高涨的脸微微泛红,灯光下尤带着轻微的汗意,偶尔谈话间眼角上挑,唇角微弯,生动又英俊。
和家里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家里的他永远都是平静又冷淡,没什么表情,好像太阳突然炸在他眼前也不在乎的样子,像个假人。
他甚至喝了几杯酒。
酒液入肚以后,他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连眼睛里一向冷静的光都有些模糊了。
真有趣。
辣椒,朋友和酒,原来有这样大的魔力吗?
很晚时几个男生才结伴离开,魏雨坐在原地等网约车,他们都有点醉了。
魏雨缓缓地说:“自从我跟你告白以后……你就不肯再见我了,我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司南撑着脑袋,像是有些头疼:“魏雨,不要讲这个了,都过去了。”
魏雨轻轻笑了一声:“过去了就不能讲了吗?”
她轻轻转着手里的杯子:“今天陈胖他们约我来的时候,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我知道你这个冷漠又寡情,没准看见我当场就会离开。”
“可我不舍得拒绝,因为我发现……我还是很想见你。”
“就当我喝醉了吧。”魏雨最后抱了抱司南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司南没有讲话,我几乎怀疑他已经醉过去了。
醉是什么感觉?
我从来没有喝过酒,更没有过醉的体验。但我看网上很多人都会在心情不好时买醉,说醉酒会让人忘记烦恼,会让人变得无畏。
或许喝下酒的我也能像魏雨一样,将心底的想法宣之于口呢?
我看着瓶子里那透明的白色液体,慢慢拿了过来。
“程亦琉!你在做什么!”
司南突然的大吼吓得我手一抖,瓶子摔在地上砸了个细碎,细小的玻璃渣在地上闪闪发亮。
“我……没干什么……”
司南重重叹了口气:“你不能喝酒的,真是疯了。”
“现在要快点回家,我需要给你做个检查。”
“哦。”我乖乖应了声,一边想这该死的酒精怎么对我毫无作用,一边打算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