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感从心口直冲后脑的那一刻,邪月还没有完全直起腰来,就那样愣愣地盯着水箬。
火光照映下的那张脸庞明艳灼人,似有幽香萦绕,甚至,甜丝丝的。
动作快过思考,邪月伸臂揽住水箬的腰肢,靠了上去。
水箬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便挣扎了一下,大步往后踏去。
一个想退。
一个不让。
邪月占了上风,快人一步,紧紧扣住了水箬。
篝火旁,摇曳的焰光下,两个人影在地面交缠,暧昧旖旎。
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让向来淡定的水箬慌得语无伦次,“你咬,咬回来了…”
“不够。”
“那还想干嘛…”
邪月低低地笑了一声,又俯身凑近了一点。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四目相对,情愫渐浓。
水箬心如擂鼓,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去,落在了眼前人的唇上。
红润,光泽,诱惑满分,鬼使神差般,她竟凑近了一点。
与此同时,噪杂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
马车来了。
也就在一瞬间,水箬猛然回神,迅速闪开了自己凝固许久的视线,趁着邪月扭头的片刻,溜出了他的怀抱。
很快,胡列娜等人也闻声回到了溪边。
邪月似乎在摇头,眼角却满是笑意,心情明显很好,抬手摸了摸水箬的脑袋,笑道,“刚刚想干嘛?”
水箬扭头就想跑,邪月却横身拎住了她的后衣领,慢悠悠道,“去吧,晚上再说。”
急于开溜的小熊敷衍性地回了几下蚊子般的嗡嗡声,已然朝着城门口窜了过去。
目送水箬跑远,邪月已悄然召出月刃。
他们在武魂殿的庇护下长大,外出游历,偶有不轨之人,在知道他们背景之后也会退避三舍,倒是从没想到会遇上昨晚那档子事情。
幸好有惊无险。
有些事情总是要自己解决的,不需要上报任何人。
有些败类,除掉了便是除掉了,无需讲任何道理。
和胡列娜等五人埋伏在马车的必经之路上,邪月拍了拍身旁的云星之,微笑道,“杀过人吗?”
“早杀过了,”云星之耸耸肩。
“我还以为你没有呢?”焱偷笑。
“我这种人杀过人挺正常啊,”云星之嘿嘿一笑,转向戴落筱,“你呢?”
“当然,”戴落筱点点头,突然看向凌梭,“倒是你们,平时都在学院里,杀过?”
“没有才怪,”胡列娜神色淡然,“战斗魂师手上不沾血,便不是真正的魂师。”
夜色,即将染血。
昏暗的光线下,奔驰而来的马车之上,奢靡的酒色气息充斥,几个面色萎靡的少女被绑缚于桌角,惊叫与□□不绝于耳。
车上的人是巴拉克城的世袭贵族,此次来到索托城,肆意抢掠,有人不想管,有人不敢管,有人不能管,总之,没有人阻止他们。
此刻,纵情作恶的他们浑然不觉,死亡已悄然逼近。
他们的确带了几个护卫,只不过以那点蝼蚁的能力,在想要杀他们的人面前,无济于事。
血光崩裂,紫雾茫茫。
死神,降临。
……
水箬没有参与这场杀戮,她要去找一个人,那个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捅了她一刀的老人。
那过去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惊心动魄,留给她的恐惧与后怕不多,更多的是,疑惑。
为什么?
她一直想不通,那样一个孱弱蹒跚的老人,会做那样的事。
她想弄清楚。
老人的住所她知道,在城外围的棚户区。
夜很静,她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屋内,翻窗跃入。
那老人正弯腰收拾着碗筷,身边的少女也帮忙洗着,全然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
水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将手头的事情做完,转过身来。
老人和少女明显被吓了一大跳。
好一会儿,老人才颤巍巍地往前一步,声线有些惊疑,“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水箬淡淡道。
“我知道你会来,”老人急急开口,“我没想害你的,我是被逼的,请听我解释好不好。”
“说吧。”
老人的面色霎时暗淡无光,指了指一旁的少女,垂头道,“这是我孙女小枫,前几天被你打跑的那群人,昨天晚上找来这里想把小枫掳走,我没有办法,所以就告诉他们你没有魂力的事,想骗走他们。”
“骗?”水箬皱眉,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我在酒店做清洁员,那天路过走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