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们在餐厅聊天,模糊听到了一点,我那么说,就是想,万一能把他们先骗走,我和小枫就可以跑,然后他们逼我去给你喝那个东西。”
水箬气笑了。
从前,她真没有对这位天天见的老人抱有防备心。
谁知会这样呢。
她摇摇头,叹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昨晚真没有魂力,怎么办?”
“我总要先想着小枫…万一…”
昨夜经历的痛苦历历在目,水箬忍不住喝道,“万一?你拿我去赌万一?”
“你,”老人终于意识到了真相,连声道歉,“我不知道,我只是听你们说了一两句,而且又看到你出门了,对不起,对不起…”
水箬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明确知道我没有魂力,还会告诉他们吗?”
老人的话语戛然而止、沉默半晌,才嗫嚅道,“你是魂师,毕竟是魂师啊。”
水箬又笑了,这一次,是无奈,还有些微悲哀。
无力改变现状的平民,一类视魂师为洪水猛兽,另一类,在这么个世道碰上根救命稻草,真是扯烂了都不会放啊。
罢了。
没有再逼问老人,水箬转向了一旁的少女,轻声问道,“我问你啊,如果你是魂师,你最想做什么?”
那女孩子看起来和她一般年纪,出落得水灵灵的,只是那一双眼睛里,有愤怒,有木然,还有歇斯底里,“他们杀了好多人,我要杀了他们。”
听此,水箬沉默了很久,很久。
方才开口。
“他们已经死了。”
“ 有一天,你定能以非魂师的身份做这件事,或许很远或许很近,但一定可以。”
话毕,她扭头离去。
水箬回到酒店的时候,剩余六人还没有回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
在外面跑了一晚上,她决定先去洗澡。
待沐浴完毕,披着浴袍坐在床边擦湿发的她,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阿箬,开门。”
是邪月的声音。
水箬随手把毛巾一丢,一手压着松松垮垮的浴袍,一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门,探出脑袋,“哥哥,你们回来啦,顺利吗?”
“很顺利。”
“太好了,”水箬打了个哈欠,“哥哥晚安哦。”
缩回脖子,她正要关门,不料一条腿直接跨了进来,把她吓得魂飞天外。
“哥哥!”水箬紧紧抵住门脚,着急道,“我,我衣服没穿好!”
邪月嗖得顿住脚步,“快穿。”
水箬赶紧背靠房门系好腰带,短短几秒,还未开口,耳边已传来邪月不怀好意的声音。
“阿箬,好了吗?”
“好了好了,”被突然袭击搞得手忙脚乱,水箬气呼呼道,“我要睡觉了。”
“可是我有事。”
邪月压下嘴角的一抹坏笑,猛然推开了被水箬卡在半路的门。
水箬猝不及防,下一秒,邪月已掠进房来。
大晚上明目张胆闯进水箬房间,邪月的动作熟练得不像话,欺身向前,双臂内扣,将水箬紧紧圈在自己的胸前,顺手将房门锁上。
小熊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张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捂住,整个人还被压到了墙角。
啪嗒。
清脆的落锁声格外响亮。
水箬的心跳也随着这一声响被带上了云霄。
平复呼吸一秒钟,小熊强装起一副淡定模样,“你干嘛!”
“别动,”邪月握住小熊抬起的手臂,低低道,“我来问个问题。”
“快问!”
“为什么不考虑另一个呢?”
小熊显然没回神,“什么另一个?”
“我说,阿箬为什么拒绝另一个条件呢?”
“哪有条件?”
“你说呢?”邪月猛然低头,将二人的距离拉到几乎贴合,步步紧逼,“我来帮忙回忆一下,今天晚上,你说你要负责…你主动的…我们还…”
被小熊遗忘的记忆终于回笼。
要么,咬回来。
要么,以身相许。
她乱了。
乱归乱,小熊依旧嘴硬,“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负责。”
“你这是始乱终弃行为,”邪月夸张地哼了一声,“不让这个,还不让那个,仗着我宠你吗?”
小熊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强行转移话题,“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
邪月耸肩表示无赖,“我不管。”
完全被邪月的行为打乱思绪,小熊挥拳就想打他。
邪月偏头躲过,握住了小熊的拳头,神色慵懒,玄墨眼眸若深潭映月,深沉、令人着迷,“那我换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