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见缝插针,有空就兵变。李谌给了程怀瑾这个特权,可以任免他这一干兄弟;去留,所以程怀瑾已经下令,不让程家兄弟回到沧景。 程熙之拍着自己胸口道:“我现在是……现在是有家不能回!我要留在长安了,人生地不熟;!我……呜呜呜,凭什么不让我回家!程怀瑾这个坏胚!这个坏东西!他坏透了!” 刘觞揉了揉额角,他发现了,程熙之骂人;词汇太少太少了,十分贫乏,真是书到用方恨少,连骂人都骂不痛快。 刘觞道:“其实……程三公子,你确实不是当将才那块料,要不然就留在长安罢。” “留在长安?”程怀瑾掰着手指头数落:“你知道留在长安要花多少钱么?我不能总是住在驿馆罢,等节度使;使团回去,驿馆是要赶人;!我要盘房子,我得住啊,吃穿用度,还要雇佣下人,何况离开了沧景军,我什么也不是,我还得去谋取职位,现在中书门下还缺不缺人?我削尖了脑袋也挤不进去啊!” 刘觞:“……”数;这么清楚?程小三到底醉了没醉啊。 刘觞眼皮狂跳:“程三公子,你有没有发现,其实相对比做武将,你过目不忘,对数字又这么敏感,你还如做个文官。” “我不!”程熙之诚恳;道:“我生是武将,死也是武将,才不做文官!” “你对文官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刘觞道。 “我大父就是武将,我阿爹还是武将,我……我要是变成了文官,会不会很奇怪?”程熙之又道:“再者说了,现在弃武从文,也没人要我啊……” 刘觞被程熙之数落;都快焦虑了,道:“停停,要不然还是饮酒罢。” “对!对,饮酒!咱们喝!喝起来!” “宣徽使,你喝啊,你也喝!” “咱们碰一个,走!一口闷!宣徽使你这样小口喝,在我们沧景,是要被笑话;,大口!大口!全闷!” 刘觞本是想要哄一哄程熙之,让他别喝了,哪知道反而被程熙之灌了好多酒,感觉不吃饭都撑死了,眼前晕乎乎,什么东西都在晃。 刘觞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醉了,连忙抓住跑堂;道:“你……快去驿馆,叫程家;人来,把他接……接走。” “是是是!”跑堂;赶紧跑出去叫人。 跑堂;来到驿馆,等了半天也没看到程家;人,便算是遇到了程家;人,他们也只是答应了一声,就没有反应了,半天没有人与跑堂;一起去领人。 跑堂;抓住驿馆;仆役,焦急;道:“大人,您再帮小人通传一声。” “不是我不通传,”那仆役道:“我已经给你通传过了,沧景;人也知道了,但是他们不派人来,我也是没有法子;。” 陆品先正好从门口经过,听到他们说什么沧景,便停下脚步道:“发生什么了?” 跑堂;便把事情说了一遍,陆品先蹙眉道:“程三公子现在月灯楼?” “是是。”跑堂;道:“宣徽使正陪着程三公子,三公子饮多了,也没有车马,一个人回不来。” 陆品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现在便备车,去接程三公子。”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陆品先进入驿馆令人备车,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对仆从道:“你去一趟大明宫,找到鱼公公,便说宣徽使在月灯楼醉倒了,还请鱼公公转告天子。” “是,少将军。” 刘觞和程熙之又饮了两杯,两人醉得趴在案几上,谁也抬不起头来,程熙之喃喃;道:“宣徽使……你怎么老晃啊……” 刘觞也道:“程小三,分明是你在晃……” “胡、胡说,你晃!” “你!” “是你!” “你!” 陆品先走上月灯楼;二楼,便听到两个人没有营养;争吵声,无奈;上前道:“程三公子,回驿馆罢。” 程熙之迷茫;睁开眼睛:“你……你谁啊!怎么那么像……像姓陆;?” 陆品先道:“真难为程三公子还识得我。” 他说着,扶着程熙之站起来,程熙之却像是没骨头一样,怎么也拿不起个儿来,陆品先无奈,干脆将程熙之背在背上,对刘觞道:“宣徽使请稍待,陆某已经通知大明宫,一会儿便会有人来接宣徽使回宫。” 刘觞摆摆手,口舌不清楚;道:“走吧走吧,赶紧……赶紧走,我喝不下了,嗝!” 陆品先背着程熙之离开月灯楼,上了车驾,将他轻轻放在车上,便道:“回驿馆。” “是,少将军。” 陆品先坐在车中,让程熙之把头枕在自己;腿上,给他整理好散乱;鬓发,又怕他喝了酒吹风,将一张薄薄;毯子盖在他身上,道:“酒量不好,还饮这么多,明日怕是要难受了。” “唔……我没、没醉!”程熙之挥挥手:“千杯不倒、不倒!” 陆品先将他带回馆驿,下了车,也背着程熙之,往他;房间送去。 程熙之全身慵懒;靠在他;肩膀上,一路无话,似乎就要睡着了,陆品轻轻推开屋舍大门,走进去,将他小心翼翼;放在软榻上,又给拉过被子盖上。 陆品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垂头看着醉酒;程熙之,宽大;手掌温柔;手指,整理着程熙之蹭乱;衣裳,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你还记得我么……”陆品先幽幽;道:“你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上次……上次我与你说;那些话,你全当成了玩笑,一点子也不记得了。” 陆品先一个自说自话,嗓音回荡在昏暗;屋舍中,又继续道:“那个很久之前,英雄救美;人,正是你啊程熙之……你却不记得了。” 陆品先从小体弱多病,一直被人欺辱,那年他随着父亲进京述职,在驿馆中被其他孩子欺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