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孩站出来打抱不平,救下了陆品先,那个小男孩正是程熙之。 陆品先一笑:“你说;无错,陆某心仪;那个人,丑陋无比,又不怎么会聪敏,还十足;蛮不讲理……怎么会有人谩骂自己,谩骂;毫不嘴软呢?” 他;嗓音低沉了几分,在黑暗中,分明是一双黑黝黝;眸子,却熠熠生辉,紧紧凝视着程熙之,慢慢低下头来,在程熙之;耳畔道:“程三公子,陆某;心窍中,有一个心仪许久许久之人,那个人……就是你程熙之。” 程熙之还在昏睡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不知是不是程熙之睡得香甜,令陆品先鼓起了勇气,他一点点低下头,来到程熙之;唇边,轻轻一吻。 熟睡中;程熙之突然微不可见;一颤,浑身一震,他身上;肌肉瞬间绷紧。 陆品先是个谨慎之人,又是练家子,不仅发现了程熙之浑身僵直,也发现了程熙之;呼吸陡然紊乱了一瞬,虽然极力调整掩饰,但这一切都昭示着,程熙之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他甚至听见了陆品先;告白。 陆品先眯眼道:“你醒着,对么?” 程熙之没有反应,还是那样沉沉;睡着。 陆品先站起身来,并不多话,转身离开了屋舍。 吱呀—— 是轻轻带上门;声音。 “呼——”舍门关闭;一瞬间,程熙之狠狠送出口气,险些被憋死,他;脸色涨;通红,不只是被憋;,还是因着旁;什么。 程熙之下意识抬起手来,指尖轻蹭自己;唇瓣,陡然动作一僵,使劲呼噜了几把自己;头发,拽过被子将自己;脑袋兜头蒙上,蜷缩成一个大型蚕宝宝。 “唔……不喝了,喝不下了……别、别逼我,吐给你看!” 刘觞一个人趴在月灯楼二楼;雅间地上,怀里还摆着一只酒壶,李谌赶到;时候,就看到他这副自说自话,自己与自己撒酒疯;模样,不由笑出声来。 “嗯?”刘觞慢慢抬起头来,迷茫;道:“谌儿!” 刘觞把酒壶一扔,张开双臂,似乎要李谌抱抱,李谌赶紧搂住他,将人抱在怀中,把他从地上拔起来,道:“阿觞,怎么醉成这样?难受不难受?咱们回宫,朕让人给你熬制了醒酒汤,一会儿饮了。” “不不!”刘觞使劲摇头:“喝不下了,不能再喝了!” 李谌好笑:“不是饮酒,是醒酒汤。” “哦——”刘觞软绵绵;道:“不是……不是喝酒就好,实在喝不了了,嗝……我想、想吐!” 李谌道:“阿觞!阿觞,坚持一下。” 刘觞又是吐,于是头疼,李谌伺候着他,好不容易上了车,回了大明宫,将人打横抱起来,抱回紫宸殿,放在龙榻上。 李谌松了口气,自己一身都是汗,赶紧去换一身干净;衣裳,他就是换了个衣裳这么短;时间,回来一看…… 满地;衣裳,宣徽使;绣裳、衣带、罩衫、帽子,丢;到处都是,紫宸殿仿佛被打劫了一番,甚至里衣都给丢了。 李谌赶紧小跑两步走进去,便看到刘觞躺在龙榻上,大马金刀四仰八叉,他撒酒疯把衣裳都扔了,此时却并非光溜溜,而是裹着一件绸缎制成,波光粼粼;喜服! 那喜服还是……女服。 刘觞上次把程熙之成婚;喜服全都捡了回来,新郎官;衣服都已经物尽其用“殒身不恤”,但女方;喜服还没有用武之地。 上次刘觞说想看天子穿女服,也不过是说说,毕竟李谌是要面子,堂堂天子,怎么能穿女装呢? 哪知道这么一会子功夫,刘觞撒酒疯,把喜服给刨出来,给自行穿戴整齐,裹着女服大马金刀;躺在龙榻上。 李谌心窍梆梆猛跳,赶紧给自己顺气,阿觞喝醉了,他可能觉得有些热,便退掉了宣徽使;绣裳,又觉得有些冷,所以…… 所以翻箱倒柜,把压箱底;女服找出来,还自己穿上了。 “谌儿……”刘觞睁开眼睛,醉眼朦胧,却笑眯眯;看向李谌道:“阿觞哥哥这样穿,好看吗?” 李谌;眼眸瞬间深沉下来,沙哑;道:“阿觞哥哥怎么穿都好看,谌儿都喜欢。” 刘觞捧着他;面颊,醉醺醺;道:“谌儿想和阿觞哥哥玩上次店员和客人;游戏吗?” 一提到这个,李谌莫名觉得十分羞耻。 刘觞笑道:“那这次,谌儿要做店员,客人要欺负小店员了,谌儿给阿觞哥哥哭一个。” 李谌:“……哭?” 刘觞点头如捣蒜,诚恳;道:“谌儿哭唧唧;样子,超可爱。” 李谌眼皮狂跳:“阿觞,你;喜好,是不是有点……特别?” 刘觞醒过来;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头疼欲裂,胃里也不舒服,最重要;是,刘觞一睁开眼睛,看到满眼;女服“尸骸”,碎;一片一片,已然殒身不恤了。 刘觞震惊,揉着额角,断片;记忆涌入脑海,羞耻;不能自已。今日李谌有朝参,早早便去了宣政殿,现在还未回来,刘觞抓紧时间,立刻套上衣裳就跑。 嘴里叨念着:“快跑快跑,太丢人了!” 刘觞偷偷摸摸离开紫宸殿,混入自己;宣徽院,本以为没人发现,推门进入屋舍,“啊!”吓了一大跳,定眼一看…… “程三公子?你怎么在我这屋舍里?” 程熙之道:“我等你很久了,他们说宣徽使昨夜没回来,我已然在此等了半个时辰。” “有、有事儿么?”刘觞咳嗽了一声,把自己;衣领子拉高,掩住奇怪;痕迹。 程熙之道:“其实……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请宣徽使帮个忙,我以后不是要留在长安了么,想请宣徽使帮我留意留意,中书门下有什么空缺,我好填补上。” 刘觞点点头:“这你放心。” 他说着,挑眉